第10章 絮兒死了(第1/2 頁)
阮卿神色淡然,細細摩挲著懷裡的手爐,她的話於江婉柔來說簡直就是刺頭,是要在堂堂郡主和裴世子的面前讓江婉柔難堪。
阮卿突然冷淡的態度江婉柔看在眼裡,端的那副慈母心腸驟然冷了些,她今日是來打探絮兒一事,眼下只好先忍耐著不再糾結。
她噙著笑緩緩上前兩步道:“我雖只是府裡的姨娘,但少初到底讓我時時照看你,如今你身子本就不好,若要再操勞這些,豈不是雪上加霜?”
她瞥過一眼阮卿,作勢看了看院子才恍然問起:“枝枝要換個大夫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如今瞧著你院裡的絮兒好像不在,想是你喚了她去了別的地方吧?”
江婉柔眉眼溫柔得快要出了水,可坐著的人兒依舊冷著臉不答。
她暗自掐了掐手心,臉上的笑已然有些牽強。
“姐姐如今這是怎麼了?我姨娘問你話都不大愛搭理了。”
“莫不是身子不適?”
阮娉婷兩彎眉毛勾得恰到好處,眼波流轉間分明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戲碼。
是啊,這京都裡的人不是盛傳她阮卿即要香消玉殞了嗎?
她終於抬起眼望著兩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悲憫模樣,狼狽為奸處處算計對於這對母女來說更是形容貼切。
阮卿噙著笑站起身道:“江姨娘這雙眼睛真是厲害,我這院裡的丫頭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八,怎麼江姨娘偏偏就注意到了絮兒?”
話罷,阮卿掩面重重咳了幾聲,而後煞有介事的提起:“難怪江姨娘如此關心絮兒,我方才才想起了絮兒從前是沉梔院伺候過的丫頭,江姨娘關心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江婉柔點點頭殷勤附和,還未等到自己問起,卻聽到阮卿道:“前些時日她在我這裡打碎了一隻湯碗,若是尋常的物件我倒還沒什麼,只是那只是我母親從前留下的景陽白釉湯碗,她摔碎了一隻,便是不成套了。”
“那......那絮兒她?”
江婉柔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被阮卿看在眼裡,縱使江婉柔壓得再好,可那手中的帕子已然被捏得緊緊的。
阮卿眸子平淡,好整以暇道:“絮兒性子忠貞,說摔碎了我的湯碗便要以死謝罪......”
江婉柔聞言更是倒吸一口冷氣,方才還尚且鎮定的心緒驟然被掀起一陣風浪。
“那絮兒可是?”
阮卿卻是綻出笑靨扯著江婉柔的手道:“哎呀,一個丫頭而已,怎值得我們做主子的如此關心?”
“絮兒從前是沉梔院的丫頭,可後來到底是來了我的院子,她的生死自然也捏在我的手裡,江姨娘就不必掛懷了。”
阮卿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江婉柔的手才坐下,只是方端起茶盞,阮卿的目光便凜冽了幾分。
她睫毛忽閃,而後啜上一口茶,再一抬頭便儼然一個溫柔從容的少女。
自阮卿的手突然鬆開,江婉柔的那顆心便跌到了谷裡,阮卿那番雲裡霧裡的說辭更是讓她捉摸不透。
照阮卿的話來說,難道絮兒已經死了?僅僅因為打碎主子家的東西便要用一命抵了嗎?
絮兒這個人江婉柔知道,若說她想要攀上一根高枝還說得過去,可要是讓她去死又如何肯?
只是她望向阮卿的那副臉色時才驚覺剛才的話不是玩笑。
“母......姨娘”
江婉柔如吃醉了酒般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驚得阮娉婷險些喊了半個字的母親,醒過神改了口後江婉柔半個身子早已倒在她的懷裡。
“枝枝,你......”
“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絮兒已經死了嗎?”
兩人俱是驚恐的神情,縱是再平靜如水的性子此刻變得一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