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洞房花燭(中)(第1/2 頁)
杜相察覺到了皇帝情緒上的波動,深深地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神色如常的慶澤,什麼都沒說。
據他所知,慶澤作為太監總管,皇帝身邊的第一人,想要巴結籠絡他的人不計其數,但他從來都不曾偏向過誰,從來沒為誰效過力、辦過事、甚至說過話。
始終謹言慎行,明哲保身,只一心效忠於皇帝。
今日卻是巧妙地為蘇天乙說了話,而且還是順著皇帝的話接的,似乎是無心之舉,但又像是有意為之。
杜相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看來他這個兒媳婦,在拉攏人心這方面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
也沒見她對慶澤如何如何好,卻能叫這位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也經歷過的太監總管心甘情願的為她打破自己的原則。
蘇家的人,果然一刻都不能小看。
皇帝內心感慨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繼續留在此地,在場的人都拘謹著不自在,於是便帶著杜相與慶澤先行出去了。
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蘇天乙與杜星寒一眼。
在眾人行禮之前就制止了:“今兒是寶成的大日子,此處又是杜愛卿府中,咱們君臣且都自在些,那些個虛禮都通通免了。”
皇帝發話,眾人自然連忙應是。雖不必行禮,但依舊拘謹恭敬,一個個站的筆直,目送著皇帝幾人離去。
皇帝一走,整個屋子裡的氣氛立刻就輕鬆了下來。
男賓們開口便是恭維,而女眷們則放得更開一點,言語間帶著調侃,以過來人的身份逗著新娘子。
蘇天乙這才有機會好好看看杜星寒。
只見他一身大紅吉服,肩上斜披紅色錦緞一幅,也就是俗稱的“披紅”或叫“掛彩”,腰間一條玉革帶,頭上一頂烏紗帽,左右各簪一朵金花。
襯得整個人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像擦了粉塗了胭脂似的。
蘇天乙一直知道杜星寒是好看的,沒想到今天竟好看到如此地步。
蘇天乙想,若她是個周幽王那樣的昏君,後宮有杜星寒這麼個美人,叫她烽火戲諸侯只為博他一笑,她也是願意的。
此刻,怕是也只有“藍顏禍水”足以形容杜星寒的俊美了。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眾人也都陸陸續續出去準備入席了。
杜星寒也該忙著去應酬了。
新娘子理應留在房中等待新郎歸來,可今日的新嫁娘可是蘇天乙,她是可以出去跟著敬酒宴客的,尤其皇帝也在,她不出現反倒有些不合適。
“勞杜侍郎在外稍等,我換了衣裳同你一道出去。”蘇天乙說著,喚鶴舞找人進來幫她卸妝、換衣服。
不是她不願自己動手,實在是這一身行頭忒複雜,一層一層的,她自己委實搞不定。
杜星寒聞言非但沒有出去,反而近前了幾步,幾乎是貼著她的面龐輕聲道:“你我既已拜了堂,夫人的稱呼怎的還是如此生疏,像是在叫外人。”
他離得太近了,蘇天乙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呼吸時的溫熱氣息,燙的她往後退了兩步,結果踩在了嫁衣長長的衣襬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杜星寒眼疾手快,及時攬住了她的腰,一用力將人幾乎帶進懷裡。
“夫人當心。”
“多謝……”蘇天乙臉紅了,心也跳的厲害。多謝什麼?夫君嗎?不知為何,那兩個字怎麼也叫不出口。
杜星寒見她兩頰緋紅,像是熟透的蘋果,恨不得立時咬上一口,又怕如此孟浪嚇壞了她。
杜星寒只猶豫了一瞬,隨即飛快地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退開了幾步,道:“我在外頭等你。”
說完,匆匆出了房門,像是在怕多待一會兒便會暴露什麼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