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伸冤之路(下)(第1/2 頁)
況且做出這一決定,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任何問題,任誰也說不出那些夫子們什麼的。
如此,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範驍了。
他自知做下了那些醜事,若是暴露了,必將受人唾棄。
他如今已經是裡外不討好了,若是陸霆的名聲再被洗乾淨了,就更沒有他的立錐之地了。
以他的陰險程度,為了保全自己,大概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顧義璋給家裡回信,說明陸霆是被人刻意陷害的。
他作為友人,做不到幫他正名已是有愧,如何能落井下石棄他於不顧?
如此行徑有違聖人教誨,他無論如何不能這麼做。
家裡的第二封信很快就到了,顧父在信中的用詞較第一封更加嚴厲。
信上說,若是顧義璋執迷不悟,執意與陸霆為伍,顧家將會從此斷了對他的錢財供應,日後他的一切開銷只能靠他自食其力。
顧義璋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他天資聰穎,書讀得一向很好,整個家族視他為驕傲。
如今為了陸霆的事,竟然以棄他於不顧為要挾。
顧義璋只覺得氣衝腦頂,當下便氣沖沖地去找範驍算賬。
後來的事,顧義璋至今回想起來,仍會覺得是造化弄人。
他與範驍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也說不清究竟是他無意間的一推,還是範驍自己腳下一滑,以至於後腦重重地磕在了石頭上,人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
顧義璋當時就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
司業何勝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冷靜地幫著顧義璋把事情處理了。
他先是把酒灑在範驍的衣服上,又向其口中灌了一些,偽造成他醉酒的模樣。
隨後,又招呼顧義璋一道扶著人找到了國子監內的郎中,謊稱範驍酒後失足摔暈了自己。
何勝作為司業,他說範驍是自己摔的,沒有人會懷疑。
郎中看過後,說是範驍摔傷了腦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何勝故作一臉惋惜,要求郎中無論如何要盡力為其醫治,隨後便帶著顧義璋走了出去。
顧義璋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因此整個人還未從震驚和迷茫中緩過神來。何勝卻開始跟他談起了條件。
人人都知道顧義璋與範驍生了齟齬,今日範驍出了事,若是隻有他自己,自然免不了惹人懷疑。
可一旦有何勝這個德高望重的司業作證,顧義璋也就沒了嫌疑。
他為顧義璋免去了許多麻煩,甚至是被京兆府提審的危險,顧義璋自然也得為他做點什麼當做回報。
顧義璋此時才開始恢復了思考能力,冷靜地問何勝想讓自己做什麼。
何勝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才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他對顧義璋說,陸霆的事已然解決了,就該到此為止,再追究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見顧義璋不語,何勝知道他並不肯答應,也不著急,而是慢悠悠地繼續勸他:“這世道上的險惡,官場中的黑暗你還未曾見識過。
以後你就會明白,陸霆之事,委實算不了什麼。
如今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腔熱血,滿懷正義,眼裡容不得沙子。
對一切不公之事都看不過眼,覺得公道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孩子,司業以過來人的身份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公道可言?
你不惜拼儘性命去維護、去爭取的東西,於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看來,很可能不過只是個笑話。
許多人一輩子疲於奔命,不過是為了一口吃食。
你比陸霆有天分,將來的前途比起他不知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