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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功蓋世的唐太宗被眾多臣服於他的北方遊牧民族推舉為天可汗,這一切使之產生了一種天下歸心的感覺。故唐太宗充滿自信,標榜自己與過去的帝王不同。他聲稱自己對華夏和狄夷一視同仁,不取偏見。
唐太宗的見解當然正確,但這一正確的觀點是以唐王朝在民族鬥爭中居主導地位、強者地位為依據和後盾。同樣道理,其他居被動防守地位的中原王朝持「華夷之大防」也是有其緣由的,是一種合乎邏輯的弱者心態。
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是漢族士大夫在歷史長河中的一種經驗的總結。這其中當然包含了對北方遊牧民族的不信任、疑懼、警惕,也是漢族頻遭野蠻民族外來侵略,多次遭受浩劫的本能反應。
但同時,歷經秦、漢、晉、隋、唐、兩宋、元、明各朝各代,一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格局已經形成,這是大勢所趨,這是自然規律,這是歷史必然,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所以。即便朱永興很欣賞「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霸氣,也視「強漢」為漢朝(國家)。而非其他。
「中華者,中國也。親被王教,自屬中國。衣冠威儀,習俗孝悌,居身禮儀,故謂之中華。」
朱永興認為必須保持和尊重以漢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的歷史傳統和民族自豪感,但狹隘的民族觀卻是阻礙國家強盛並容易形成分離傾向的主要原因。在這一點上。不光是漢族,其他民族也是一樣。
不以血統和族類來區分。而是以文化上的認同來判斷你是否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雖然要提倡民族平等,但也必須承認漢族在中國歷史上所起的主導作用。而且,承認這一事實並不違背民族平等的原則。
因為,在歷史上起主導作用的不是民族特權而是先進的生產方法。先進的民族在歷史上起的作用大。落後的部族或民族起的作用小。在中國歷史上,漢民族一貫處於先進地位。不論在經濟開發和文化藝術創造中,或者在反對外族敵人的鬥爭中,漢族都起著主導作用;這是歷史事實。
當然,從華夏族到中華民族,的確有民族之間的歧視問題。但從古到今,哪個先進民族對落後民族不存在歧視?這種歧視當然是錯誤的,但也是可以理解的。經濟和文化上的先進,必然造成優越感。漢族人在幾千年前就是文明民族。治世用三綱五常,禮義廉恥,宣威以典章制度。文化科技,很多周邊民族對漢文明都十分嚮慕,有的民族主動溶入漢族,更多民族向漢民族學習。
況且,漢族的這種優越感並沒有造成對與其他民族根本性的隔閡,相反。古代中國人的天下觀是一種在今天看來都很開放的觀念,對於真正以夷入夏者無不認同。而對於本族中嗜殺成性者同樣貶斥。
以強大的軍事、經濟實力為後盾,坦承地認同藏族、苗族、蒙古族、回族等都屬中華民族,勇敢地接納願意接受先進理念、沐浴明的他族民眾,不斷增強凝聚力和歸屬感,共同締造一個輝煌燦爛的偉大國家,便是朱永興正在推行的民族政策。
而招募番騎,不過是早已在推行的民族融合的眾多舉措之一,也是對國家實力的信心進一步加強的外部顯示。
雖然國家暫時還沒有能力斷然實施「改土歸流」,但一些緩和的政策卻悄然實施,比如土官的繼承人必須在書院就讀,比如在土府、州、縣設立學校,比如在周邊實施惠政以吸引土民。
而當土官絕嗣,後繼無人,或宗族爭襲,就派流官接任;土官之間互相仇殺,被平定後,即派流官接任;土官犯罪,則以罪革職,改由流官充任;如有土民向官府申請「改土歸流」時,朝廷也以所謂從民之意,革除土官世襲,改為流官。總之,大明朝廷但遇有機會,立刻抓緊改流……
「對不法土司用計擒為上,以兵剿為次;使其自動投獻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