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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了夏暘的開導,他確實感覺好多了。
仲吟醫生曾經說過,或許有更適合他的醫生在等著他,只不過他未必能在他那兒掛上號。
後來他才漸漸反應過來,最適合他的心理醫生其實是夏暘。
心病還需心藥醫。
十多年前他站不起來,小夏暘是他的醫生。
十多年後他敏感脆弱、患得患失,夏暘也是他的醫生。
他不該對心理醫生有所隱瞞。
不該偷偷傷害自己。
早該讓夏暘來哄他的。
只是夏暘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顧泊川見狀乾淨利落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笑眯眯地說道:「以後每天都讓你檢查一遍。」
夏暘:「……」
得,倒是給了他的一個正兒八經耍流氓的理由。
但好訊息是顧泊川確實沒再傷害過自己了,也沒再被情緒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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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後,顧御等啊等,一直盼著小叔拿到股份的日子,等他甩掉夏暘,等夏暘來找自己。
可他一樣都沒等到,反而等到父親積勞成疾住進icu的訊息。
萬幸的是沒出什麼大問題,只是落下了不少病根子,本就已經步入中老年,身上有些基礎病,如今這麼一催化,身體較以前來看更差了。
顧御這段時間也忙得不行,既被父親逼著快速融入公司,又要忙著畢業,身體也有些吃太不消。
出院當日,母親說:「要不我們一家人回南方吧。」
南方,母親的老家。
當初父親順應聯姻,母親帶著他漂泊的地方。
父親卻赤紅著眼睛,不肯退步,割捨不下權勢利益。
後來母親便一聲不吭收拾行李,自己回去了,還帶走了貓,說不想看著父親死在她面前。
她還是愛父親的,只是她如二十多年前一樣,沒辦法左右他的決定,為了不讓自己面對太難受的境地,便又離開了。
顧御曾經很反感母親的「戀愛腦」,如今依舊,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遇見了父親,沒有遇到良人。
母親離開那晚,顧御心下煩躁,開著飛車在路上狂飆。
他又想到了夏暘。
小叔已經拿到了聯姻的股份,卻並沒有甩掉夏暘,反而依舊每天雷打不動接送夏暘上下學。
夏暘的學校距離公司總部有些遠,據說小叔總因為接送夏暘而「上班遲到」「下班早退」,索性便在夏暘學校附近又建了個新的分公司。
聽說…他還在未完成的分公司樓底下提前種了好多好多向日葵。
他知道,夏暘最喜歡向日葵的。
他也曾收到過很多向日葵。
他沒珍惜。
全都凋了。
「砰!」
顧御只感覺眼前一黑,疼痛已經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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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危及性命,就是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沒了,他媽媽一直哭,我看著挺難受的,沒敢多留。」寧知玄修剪著夏暘給他送來的小向日葵,主動說起上午看望顧御的場景。
夏暘這段時間經常會給他送向日葵過來,說是顧先生差人種得太多了,步入夏季之後瘋長起來,擠得花瓣都蔫兒了。
他閒來無事,便隨意修剪修剪,插在房間內的花瓶裡面。
夏暘漫不經心地聽著,淡淡點評道:「命挺大。」
寧知玄點點頭,面上並沒有太多同情的神色。
畢竟在那樣的路上飆車,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都極其不負責任,他其實是討厭這種行為的。
好在這次撞車的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對方酒駕,顧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