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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看別人，別人也在看她。

斜斜墜馬髻，頭插嵌寶銜珠金鳳簪，煙粉色花卉刺繡對襟紗質褙子，橘黃抹胸，橘黃高腰裙，不露一絲多餘的肌膚，卻給人一種含蓄的誘惑。

王妃也注意到萬碧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不由眉頭微皺，&ldo;炯哥兒媳婦呢？&rdo;

石瑩回道，&ldo;已著人去催。&rdo;

正說著，羅筱嫿來了。

仍舊一身大紅衣裙，梳著飛揚跋扈的飛仙髻，滿頭珠翠，極力讓自己顯得自信張揚。

但厚厚的濃妝也遮不住她臉上的憔悴。

向王妃行過禮，她走到萬碧跟前。

萬碧只欠欠腰，並未起身，&ldo;夫人莫怪，妾身子重，郡王爺特許不需行禮。&rdo;

羅筱嫿盯著她肚皮，羨慕、嫉恨、迷茫、後悔，目中諸般情緒流露，終歸於平靜，那是一種絕望之後的平靜。

她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萬碧見她沒有發作，倒有些意外，&ldo;小雅，難道郡王妃轉性兒了？&rdo;

小雅擦擦嘴角，笑道，&ldo;您是借了肚子裡小少爺的光！&rdo;

萬碧失笑，塞給她一個桃子，&ldo;吃吧吃吧，看你口水都流下來了。&rdo;

小雅背過身去，咔嚓咔嚓啃起來，那副小老鼠偷吃的模樣又逗笑了萬碧。

她說，&ldo;等你出嫁時，我添妝不給別的，給你兩箱子吃食！&rdo;

小雅麵皮一僵，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

水榭那邊鑼鼓聲聲，咿咿呀呀已是好戲登場。

臺上小生姿容秀美，舉手投足風流瀟灑，一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萬碧奇道，&ldo;這人倜儻貴氣，倒不像個優伶。&rdo;

小雅已是雙目放光，滿臉的憧憬，&ldo;是沈樂之！唱得好、長得更好，&l;德清班&r;就因為有他在，才進京個把月就紅得了不得，一般人都請不到！世子妃還真是下功夫。&rdo;

萬碧嗤笑一聲，&ldo;有我長得好？&rdo;

&ldo;……那，沒有！&rdo;小雅默默腹謗，您都神仙妃子了，還和我們凡人較什麼真兒啊！

羅筱嫿坐在大羅氏旁邊，神情落寞，&ldo;為什麼他不喜歡我？&rdo;

她不是要人回答，只是自言自語。

大羅氏心頭髮酸，&ldo;小妹，男人都愛犯賤，你越上趕著追他，他越不把你當回事，先冷著他，天長日久，總有一天他會注意到你。&rdo;

羅筱嫿拿著小銀叉，一下一下戳著白瓷碟裡的點心，&ldo;他從金陵回來後，再也沒踏進過我的院子，萬氏有身孕不能服侍，爹爹送來的兩個婢女他卻連看也不看！&rdo;

&ldo;我以為他嫌外頭來的不乾淨，就把娉婷開了臉給他，……娉婷比不上萬氏美，但也是個百裡挑一的美人，可你猜他怎麼著？&rdo;

羅筱嫿苦笑，眼角發紅，&ldo;他竟把她賞了小廝做老婆！&rdo;

大羅氏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娉婷梳著婦人頭，她問，&ldo;嫁的誰？&rdo;

&ldo;我的貼身丫鬟怎麼能嫁給小廝？&rdo;羅筱嫿恨道，&ldo;第二天我就把娉婷搶了回來，&rdo;

她想起當時的情形，譏笑道，&ldo;那人還跪著求我留下娉婷，呸！他不過一個三等奴僕，還敢肖想我的丫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當場打斷了他的腿！&rdo;

&ldo;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