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3 頁)

一眾兄妹都在，輪番見禮過後，王妃拉著朱嗣炯問東問西，朱嗣炯耐著性子答了半天，見母親仍沒有放人的意思，忍不住道，&ldo;母親，兒子一路風塵過來，先回去換洗下。&rdo;

王妃有幾分不知所措，習慣性轉頭看張嬤嬤。

張嬤嬤嘆氣，剛要開口，石瑩插嘴說，&ldo;眼看就要到早膳時間，不要來回奔波灌冷風。母親這兒也有三弟的換洗衣裳，就在這裡讓人伺候著洗洗。&rdo;

她高聲道，&ldo;倚竹，淺月，過來服侍郡王爺。&rdo;

兩聲嬌媚的應答，西廂房的簾子一動，便聽到細細碎碎的走動聲，環佩叮噹，兩個妙齡女郎含羞帶笑，款款而來，行動間如弱柳扶風，輕盈得似空中飛燕。

媚眼如絲，天然一副風流態，若是仔細瞧瞧，眉目間還有幾分萬碧的影子。

在座男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過去。

朱嗣炯依舊坐著不動，臉上還是笑，眼中卻冷意森然，他沉聲問道，&ldo;母親，為何不讓我回院？&rdo;

王妃又看張嬤嬤。

張嬤嬤知道瞞不住了，輕聲說，&ldo;炯哥兒，你安安靜靜聽，不要激動，……萬碧，萬碧已經去了。&rdo;

&ldo;去了？什麼意思？&rdo;朱嗣炯沒有聽懂。

&ldo;她……&rdo;張嬤嬤有些說不下去。

石瑩難掩慟哭之情，&ldo;三弟，萬碧去了，她沒挺過去，沒等到你回來就去了！&rdo;

&ldo;什麼？&rdo;朱嗣炯一僵，眼中全是茫然之色，呆坐半晌，不知所措地站起左右看看，又坐下，木然問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哥兒啊，你要挺住！&rdo;鄭嬤嬤拿著帕子開始抹眼淚，&ldo;前陣子京城鬧瘟疫，萬碧染疫，死了。&rdo;

&ldo;死了？誰死了？&rdo;

&ldo;萬碧，是萬碧，萬碧死了！&rdo;王妃忍不住大聲說道，&ldo;她死了，你別再想她了！&rdo;

朱嗣炯像被人重重撞擊一下，身子一閃竟歪在椅子上。

他臉色慘白，嘴唇不住哆嗦，胸口彷彿有千斤重，壓得透不過氣來。

似乎有人攥著他的心，狠狠地捏成一團。

朱嗣炯捂著心口彎下腰去，癱在椅子上，不停地乾嘔。

王妃嚇壞了，&ldo;快，快叫太醫！&rdo;

那兩個女郎急急過來服侍，一個攙扶，一個送水到嘴邊。

朱嗣炯一把揮開，霍然起身，&ldo;人呢？人在哪兒？&rdo;

&ldo;哥兒啊，哪裡還有什麼人啊，早就拉到焚化場燒了。&rdo;鄭嬤嬤扯著嗓子哭喊。

朱嗣炯猛然轉身，額上青筋暴起，血紅的眼睛盯著鄭嬤嬤，&ldo;是你把她送過去的？&rdo;

那要吃人的目光把鄭嬤嬤嚇得結巴起來，&ldo;不、不是。&rdo;

朱嗣炯耳朵嗡嗡作響，腦子一片混亂，看著鄭嬤嬤，新仇舊恨，心中邪火無處可發，當胸一腳踹飛了鄭嬤嬤。

咔嚓咔嚓幾聲，是肋骨斷裂的聲音，鄭嬤嬤發出悽厲慘叫，昏死在堂下。

死一樣的寂靜，無人敢說話，只聞自鳴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朱嗣炯環視四周，被他陰森森的目光掃過，眾人皆是一凜。

王妃顫聲說，&ldo;怎麼，你還要為一個婢女打殺你娘不成？&rdo;

朱嗣炯默然不語，搖搖晃晃向外走去，邁過門檻時，踉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