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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宮裡收拾宮人常用的法子,宮廷是個講究清靜的地方,各宮的主子輕易不願見血腥,都少打罵,故而諸如提鈴、站牆角、頂瓦盆這樣的法子極多。
蘇若華瞧了她兩眼,並不打算說些什麼。
她移步下階,行經容桂身側時,容桂忽然低聲道:「姑姑,你處事不公。」
蘇若華止步,垂眸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本是要饒了你的,是你自己要往刀刃上撞,又能怪誰?」丟下這一句,又緩緩的去了。
容桂只覺得頭暈目漲,苦不堪言,她兩手緊緊捏住裙擺,將頭挺的筆直,生恐頭上的盆子跌落下來,太妃更要罰她。
她微抬了眼眸,瞧著蘇若華的背影,不由咬緊了唇。
蘇若華回至房中,春桃已然回來了,依舊打著她那個絡子。
見她進來,春桃說道:「姐姐,容桂犯了什麼事?聽說你先罰了她,落後娘娘又罰了她。」
蘇若華笑了笑,便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
春桃瞪大了眼眸,失聲道:「怪道之前你叫我等你出去後,就去盯著容桂。原來……她竟然敢盯姐姐的梢兒?!」說著,她便恨恨道:「這丫頭越發不成話了,差事挑三揀四也罷了,如今竟然還想爬到姐姐頭上去了?!她打量著捏了姐姐的錯處兒,就能在娘娘跟前得臉不成?!她曉得娘娘有多器重姐姐,姐姐又替娘娘出了多少力,她算什麼東西,就想往上爬了?!」
她越說越氣,竟將手中的絡子放下,跳了起來,說道:「不成,我定要給她個教訓!免得她以為這裡不是宮中,就忘了上□□統!」
蘇若華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微笑說道:「知道你是為我,但委實不必如此。太妃娘娘已處罰了她,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打嘴的?她正受訓,你這會子跑去,叫人看個滿眼,傳到太娘娘耳朵裡,又要怪你毛躁輕浮,失了分寸。」
春桃雖是個風火脾氣,卻極聽蘇若華的話,被他這般一說,果然就不動了,低頭又打她那絡子去。
蘇若華便坐在春凳上出神,默默想著這兩日的事。
太妃的意思,她心裡其實明白,指著她和陸旻往日的情分,想著在皇帝身邊安插一個自己的人。她膝下無子,又沒有勢力雄厚的孃家可以倚靠,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撫養過皇帝一陣子。宮裡有趙太后把持,兩人原本就不對付,她想回宮去,自然要為自己扶持個可靠的勢力。
她輕輕咬著指尖,並未塗抹蔻丹的指甲泛著杏仁般的顏色,很是美麗。
蘇若華心中有些煩亂,既為人僕,自然要忠於主上,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雖說她幫襯著恭懿太妃,確實有自己的心思,但這忠於主上的心思卻從未變過。然而眼下,在陸旻和太妃之間,她卻產生了動搖。
第十二章
想起陸旻,蘇若華只覺得心口一緊。
無論如何,他是她在這座宮廷之中相伴時日最久的人。
不論其他,單只憑這段相依為命的歲月,便足以令她放之不下。雖則,或許只是她自以為的相依為命。
蘇若華對於陸旻到底是一種什麼心緒,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太妃有意要她攀住他時,她並未多想,便回絕了太妃。
她知道太妃所言也都是為了將來的考量,倘或她當真能做了皇帝的寵妃,不單自己能飛上枝頭,便是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亦能有所照拂。更甚至於,或許整個蘇家都能再度起復。
然而,她不願。
她不想任何人,將她當做棋子,來牽絆住陸旻。
蘇若華正默默出神,春桃將絡子打了個挽扣,隨口問道:「姐姐,卻才我看櫥櫃裡之前那碟果餡兒酥餅,怎麼不見了?」
蘇若華聞聲回神,淡淡問道:「你尋它怎麼?」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