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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哪裡不知她的意思,雖明知如此刺激趙貴妃恐更令她大怒而不可收拾,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往前闖了。再則,捉弄這個狂躁的趙貴妃,似乎也挺有趣兒的。
她笑道:「姑姑說的是,昨兒晨起後,姑姑本想照舊戴宮女規制裡的絹花,皇上卻發了好一通脾氣,說給姑姑置辦了那麼多首飾,姑姑卻都不肯佩戴,白白辜負了他的心意。落後,皇上還親手將這沒東珠髮釵簪在了姑姑頭上,並說以後每天都看姑姑戴著,不然就是抗旨不遵呢。」這事兒是有的,並非露珠信口開河。但其時,陸旻與蘇若華只是在閨房玩笑,並未如露珠所說的這般鄭重。
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此刻能被搬來用了。
蘇若華便向趙貴妃一笑:「貴妃娘娘,奴才可並未說謊。您看,奴才若是聽了您的教誨吩咐,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了。娘娘您自然明白皇上的心意是最重要的,不會逼迫奴才抗旨罷?」
這番措辭神態,可像極了那些恃寵生嬌的妖妃奸妃。
她在宮中浸淫了十年之久,耳濡目染,自然也學到了許多作態,此刻端出來只不過是為了膈應趙貴妃。
果不其然,趙貴妃勃然大怒,甚而連額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一手指著地下的蘇若華,不住發顫道:「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抬出皇上來壓本宮!」
蘇若華毫不畏懼,一字一句道:「貴妃娘娘,皇上是這六宮之主,更是天下之主,聽從皇上的旨意行事,乃是理所當然,怎談的上抬出皇上壓誰?」說著,她唇角一勾,繼續以言語刺激著趙貴妃:「奴才也是好意,將皇上的心意告知娘娘,免得日後娘娘伴駕之時,說錯了話,冒犯了皇上,那罪過可就大了。」
趙貴妃幾乎被她氣的仰倒,小臉煞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吟霜看不下去,從旁說道:「蘇宮女,饒是你得皇上寵愛,但你如今畢竟還只是宮女之身,如何能對貴妃娘娘如此不敬?」
蘇若華抬眸看向吟霜,淺笑道:「奴才哪兒有膽量對貴妃娘娘不敬?奴才打從方才到眼下,都還在地下跪著呢。」
她雙眸明亮,璀璨如星子,唇邊的笑意更是燦然,直將吟霜逼的退後兩步。
這個氣勢,正是後宮寵妃所獨有的,眼下竟落在一個小小的宮女身上,當真令人氣結!
吟霜為她主子抱不平,然而腦子裡也糊塗了,一時半刻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蘇若華說的不錯,她在這兒已跪了許多時候,貴妃有意為難,是人人看著的。這事兒別說人傳了,就是蘇若華吹吹枕頭風,皇帝也要越發不待見貴妃了。
蘇若華睨著貴妃的神態,看她如何癲狂露醜,她手中倒還握著一張牌——便是那場拙劣未遂的刺殺。
此刻是否要把這張牌暫且露給貴妃,好讓她忌憚?
但貴妃縱然無腦,她背後的太后卻是個狠厲人物,弄不好倒促使太后下了狠心殺人滅口,可就弄巧成拙了。
正巧這個時候,淑妃身側的大宮女秋雁自宮道那邊過來,向著貴妃行了一禮:「貴妃娘娘,我們娘娘有事請貴妃過去商議,還請貴妃娘娘移駕前往。」
貴妃被氣的昏頭漲腦,想要懲處這個蘇若華,卻又畏懼著陸旻,若就此罷了,難免叫人笑她氣勢低了。正愁沒臺階下,淑妃就打發人過來了,她忙點頭道:「既是淑妃相請,本宮沒工夫同你這個婢子在這兒磨牙。待將來本宮閒了,再來處置!」言罷,吩咐起駕。
將來,將來是什麼時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貴妃這簡直是落荒而逃。
堂堂貴妃,能被一個宮女逼迫的逃遁而去,想來也可笑的很。
然而,這就是後宮。
待貴妃的儀仗遠去,露珠忙過來扶了蘇若華起身,低聲道:「這貴妃娘娘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