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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長大了，可是，他卻老了，死了，一眨眼的事。

早上打電話給姜衡，那一邊一直佔線，姜循的電話也接不通。

舒媽媽說：&ldo;循循是不會回去的，他還沒放假，正考試呢，回不去。&rdo;

舒文沒辦法，又試著播了一次姜衡，這次卻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人極度疲倦，舒文不忍讓他難過，說話的語氣詞句一再斟酌，小心翼翼的打探著地址。

頂著大太陽去車站，一陣折騰終於搭上了去鄉下的巴士，折騰了半天，終於在晚上七點找到了那個小鎮。

舒文循著記憶慢慢走，遠處的路口隱隱約約傳出了哀樂，舒文跟著聲音走。

原本想自己找到的，他不想要姜衡再來接他，姜衡已經夠累了，他不希望他再因為他折騰。

結果還是在路口看見了姜衡，姜衡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眼睛又紅又腫，布滿了血絲，胡茬也冒了出來。

不過一天沒打理而已，怎麼變成了這副邋遢鬼樣子。

舒文字想笑笑的，卻實在笑不出來。心情跟步子一樣沉重，感覺雙腿似灌了鉛一般重。

姜衡跟他打招呼，舒文加快了步子，走到姜衡身邊。

姜衡勉強擠出了一抹憔悴的笑。

舒文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心疼道：&ldo;你瘦了。&rdo;

姜衡無語：&ldo;才一天而已，哪裡會瘦得這麼快？&rdo;

舒文沉默不語。

跟記憶中的小鎮差不多，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滿是黃泥巴的馬路兩旁新建了很多兩層樓的新房子，往裡走了很遠很遠，舒文才看到架了木棚的老房子，那一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看就知道是姜爺爺的靈堂。

夜幕漸漸降臨，舒文走進才看清楚那間古老的舊屋，很多年前的大泥磚老瓦房，屋前是一顆高大的柚子樹，樹上結滿了青青的柚子，一盞昏黃的燈掛在柚子樹的樹杈上，葡萄架已經倒了，葡萄藤卻沒有死，爬了滿地。

舒文跟著姜衡走進了內堂，姜媽媽正坐在搖椅上休息，舒文放輕了腳步，姜衡給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坐下。

姜媽媽猛的睜開了眼。

舒文正盯著姜媽媽，難免別嚇了一跳，到喉嚨裡的水在嗓子眼裡轉了轉，他嗆著了。

姜衡一邊幫舒文順氣一邊打趣：&ldo;媽你這是故意嚇文文呢？&rdo;

舒文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的問：&ldo;周姨……你……咳咳、怎麼了？&rdo;

姜媽媽揉了揉額頭，滿臉的疲憊：&ldo;剛剛做了個噩夢。&rdo;

舒文取下手裡的菩提子，給姜媽媽戴上，柔聲道：&ldo;姜衡生日那天同學送的，他嫌嬌氣不肯要，同學說特意去寺裡開過光的，多少帶些靈性，你戴著就不會做噩夢了。&rdo;

姜媽媽將信將疑的拿下來看了看，沒說什麼又戴了回去。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ldo;嬸嬸，小嬸要我……&rdo;

屋裡的三個人齊齊望向門外，姜然臉一紅，吞吞吐吐道：&ldo;小嬸要我叫你過去……&rdo;

姜媽媽緩緩起身，道：&ldo;哪間屋？&rdo;

姜然道：&ldo;在小叔屋裡。&rdo;

姜媽媽一走，姜然就背著手慢悠悠的盪來了進來，舒文朝她笑笑，姜衡指著姜然問舒文：&ldo;你還記得她麼？十年前那個小丫頭片子，老是站在門檻上看我們的那個。&rdo;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