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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朗長吁了口氣:&ldo;沒什麼,我在想無論有沒有結果,對我來說都是結局。&rdo;
這句話說完兩人都沉默了。走了半個多鐘頭才回到新村,兩人正在犯愁如何解決住宿問題,突然發現路邊竟然有個村辦的招待所。
村辦的招待所自然比不了雲清的五星級酒店,不過在這個小漁村中能有個住的地方已經讓他們喜出望外了。
吃過晚飯,兩人整理了一下第二天所需的物品,便各自回到房中休息。
過了今夜,距離於朗的死期便只剩下最後一天。雖然口中說生死有命,但眼看著死期將至,於朗顯然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強忍著不在嚴瀟面前表現出軟弱的神色,一回到房中就開始長籲短嘆起來。於朗腦海中一會兒出現蘇真的面容,一會兒又轉出薛沐的身影來,稀里糊塗地不知何時睡了過去,隨後又被驟然襲來的頭痛驚醒。那痛比上次要嚴重許多,整個腦子直欲裂開一般,似乎是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沒發作所以變本加厲起來。於朗死死地咬著被角才能不叫出聲來,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片血紅,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被鮮血塗遍一樣。他知道這是因為眼球充血而導致的紅視。痛感一波一波地襲來,仿若無止無盡的潮汐。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被這疼痛逼得逃出自己的身體。終於,大腦也忍受不住這劇痛,於朗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那疼痛在他的身體中肆虐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雨滴落在臉上。難道又是夢境?他暗暗琢磨,睜開眼睛卻看見嚴瀟滿是淚痕的臉。原來不是雨滴,而是嚴瀟的淚水。
&ldo;好些了嗎?&rdo;嚴瀟說著,又有一滴淚水掉落在於朗的臉上,然後沿著鼻翼流到嘴邊,於朗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ldo;味道不好,又苦又澀。&rdo;於朗強作歡顏。
嚴瀟微微蹙著眉,聞聽此言,猛地將身子往後一撤,撇嘴抱怨道:&ldo;都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亂叫,吵得我也睡不好。&rdo;
嚴瀟這一撤身,於朗的腦袋便一下子落到床上。他這才知道自己的頭一直被嚴瀟抱在懷中,心中一暖,恐怕是自己忍受不住頭痛叫出聲來,嚴瀟聽到之後就過來看自己。
於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鼻孔中突然湧出兩道熱流,伸手一擦,滿手都是血跡。
嚴瀟&ldo;啊&rdo;地叫了一聲,扯著他就往洗手間走。
折騰了大約十分鐘血總算是止住了,可這十分鐘裡他起碼流了百八十毫升的血。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於朗臉色發白,腳步虛浮,眼前金星四射,要不是嚴瀟扶著他恐怕會一個跟頭栽倒在洗手間裡。
&ldo;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rdo;嚴瀟滿臉擔憂。
&ldo;沒事沒事,醫生說這些都是正常的症狀。&rdo;
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和陳德龍約的是早上八點,還有不到四個小時。
嚴瀟不放心於朗一個人,把於朗扶到床上之後也跟著躺在旁邊。
&ldo;你說真的有地獄嗎?不知道我會被打進第幾層,還好我沒做過什麼壞事,不過謊話倒是說過一些,不會讓我進拔舌地獄吧?慘了慘了。&rdo;於朗本意是想要逗嚴瀟笑,可是一句玩笑話卻被他說得悽慘萬分。
&ldo;於朗,&rdo;嚴瀟突然翻轉身子抱住於朗,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哽咽著說,&ldo;你別死啊,求求你別死!&rdo;
於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此時此刻什麼話都已經多餘了,他所能做的只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睡去,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手忙腳亂地收拾完之後已經是七點半,等他們趕到碼頭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八點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