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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啊周總,我還以為那女孩是個想攀高枝的普通家庭,沒想到,她居然是穆氏集團的二小姐!」
周枕月皺眉:「敵手?」
小艾搖頭:「她是私生女,和跟您作對的穆家父女不一樣。她沒權沒勢,也不得寵愛,過得很慘的,連穆家傭人都能欺負她。」
「……」周枕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說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之前的一次商業晚會上我明明見過她一面,和她的父親姐姐一起。……確實是個不受待見的孩子。」
她記起了那天晚上,孤零零的穆雪衣端著一個空盤子的模樣。
不禁陷入沉思,「對手的私生女……是為了什麼接近我的呢?」
小艾聳聳肩:「或許是真的喜歡您?畢竟,穆國丞與其說是她的父親,不如說是她的敵人。您的敵人也是穆國丞啊。俗話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想親近您也正常。」
周枕月:「以防萬一,你再去深挖一下關於她的事。」
小艾又用了幾天把穆雪衣挖了個底朝天。
但挖得越來越深,也只是發現了越來越多的屬於她的悲慘經歷。
和周枕月匯報時,小艾花了很長時間說了穆雪衣受欺負的事例。那些事就跟網兜裡的魚苗一樣,撈都撈不完。但凡是穆家的傭人,都把欺負二小姐這種事兒當做充面子的功績在外炫耀。
太慘了。
慘到連小艾都忍不住感慨,這個二小姐當得還不如自己這種普通人。
周枕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有些人和自己真的是不一樣的。
她生在光明裡。
可那個人,生在光明的背面。
在穆雪衣追求她的第三個月時,周枕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逗流浪狗的穆雪衣,問小艾:
「小艾,你有沒有想過,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小艾哂笑:「這問題也太大了。別說是我,世界上大部分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周枕月卻說:「不,其實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比如說,你這麼努力地工作,是很想要賺錢對吧?」
「對!」小艾點頭,「要賺錢買房子。」
「那麼賺錢買房子就是你生活的意義。」周枕月說,「只要有慾望,慾望就會成為一種意義。」
小艾恍然大悟:「原來可以這麼去想。」
「……可是我的生活,好像真的沒什麼意義。」
周枕月淡淡地瞥著樓下。
「我什麼都有了。爺爺身體越來越好,又裁了一批員,以後公司也不會再有什麼動盪。我每一天的生活都差不多。日復一日……連看她逗狗,都成了機械的重複……」
小艾不是很懂周枕月說的話,撓撓頭。
周枕月忽然勾了一下唇角,抬起手,指向樓下那個正在給流浪狗餵香腸的女孩。
「你覺得,她能不能成為我生活的意義?」
小艾微微睜大眼睛。
「她在穆家那麼苦,應該會很需要我吧?」
周枕月的眼底有光在晃動。
小艾忽然懂了,噗嗤一笑:「周總,您真的是想找一個需要你的人嗎?」
周枕月輕聲說:「被人需要……是很有意義的事啊。」
小艾:「可是,真正需要您的人其實很多的,您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過考慮別人,而是偏偏考慮了她呢?」
周枕月語塞。
小艾笑道:「您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接受她的藉口吧。其實已經喜歡上她了,對不對?」
「……我不喜歡她。」
周枕月挺直的腰彎了下來,趴在窗邊,皺著眉的樣子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女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