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賞析(四)(第1/1 頁)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這首詞是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作者避難浙江金華時所作。當年她是五十三歲。那時,她已處於國破家亡之中,親愛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離異鄉,無依無靠,所以詞情極其悲苦。
首句寫當前所見,本是風狂花盡,一片悽清,但卻避免了從正面描寫風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風住塵香”四字來表明這一場小小災難的後果,則狂風摧花,落紅滿地,均在其中,出筆極為蘊藉。而且在風沒有停息之時,花片紛飛,落紅如雨,雖極不堪,尚有殘花可見;風住之後,花已沾泥,人踐馬踏,化為塵土,所餘痕跡,但有塵香,則春光竟一掃而空,更無所有,就更為不堪了。所以,“風住塵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於含蓄,反而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到更為豐富的感情。次句寫由於所見如彼,故所為如此。日色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臺上憶吹簫》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深淺自別。
三、四兩句,由含蓄而轉為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都是“物是人非”。而這種“物是人非”,又決不是偶然的、個別的、輕微的變化,而是一種極為廣泛的、劇烈的、帶有根本性的、重大的變化,無窮的事情、無盡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這,真是“一部十七史,從何說起”?所以正要想說,眼淚已經直流了。
前兩句,含蓄;後兩句,真率。含蓄,是由於此情無處可訴;真率,則由於雖明知無處可訴,而仍然不得不訴。故似若相反,而實則相成。
上片既極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悽楚,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談起。這位女詞人是最喜愛遊山玩水的。
愁情滿腹,欲借景消愁而終不能去,這隻能使愁更濃,情更憂。自古而今,寫愁者不勝計數,李煜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將愁之不斷比喻為不斷的春水,寫出了愁的連綿不絕;秦觀的“困倚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將“愁”字化為“雁字”,更是別出心裁。比起李清照的“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卻還要遜色三分。她再也不是把“愁”放在船上一味地載來載去,而是賦予它以重量,愁苦之不堪,邊小船都無法載動,使人產生了強烈的懷古共鳴,可謂妙絕。
間為黃昏月下,次句就月寫影,“碎陰*,月光透討枝隙而映成滿地碎影,以碎影寫。
四
這首詞是借詠梅影來表達自己國破家亡後高潔不屈的節操的。詞的上片首句點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