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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靈雨難得側頭過來,以四目相對的方式看緊了韓建華,弄得未曾受過這等待遇的韓大將軍還有些受寵若驚了:&ldo;你你幹嘛這麼看我…&rdo;
&ldo;老韓,&rdo;何靈雨伸手拍拍韓建華的肩膀,不無惋惜地嘆道,&ldo;你知道就算是連城都混了個媳婦出來,這三兄弟中也就剩下你執著如一地打著光棍的原因麼?&rdo;
這話正中紅心地戳在了韓建華的痛處上,他先是不易察覺地嘴角抽搐一下,繼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何靈雨少見好脾氣地端著胳膊在一邊等他,期間王登從兩人身邊走過,片刻後又拿了件披風轉身走來,她這才終於沒了耐心,重重在韓建華背後一敲,長嘆一聲走開了:&ldo;算了放棄吧,你若是當真知道,也不至於現在這樣。&rdo;
說完她便上前幾步,任由王登將那件披風輕輕披在自己身上,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遠,韓建華愣在原地看完全程,大受刺激,痛心疾首地轉身向旁邊的路充問道:&ldo;我到底哪裡有問題?&rdo;
路充面無表情上下打量他一圈,簡單粗暴地下了結論:&ldo;你心太大。&rdo;
韓建華委屈臉:&ldo;心大難道不是件好事麼?&rdo;
路充接不上話了,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瞅了片刻,最終雙雙告敗地分開了。
第112章 醉風
萬萬事如今也暫時擱下,秋笙一葉小舟在無邊無際海面上飄蕩來去,明白那人此時必定遠在天角處不得一見,卻又不知道究竟該去向何處才能得以碰面,只好渾身癱軟地靠在甲板上挺屍,一口黃酒一口豆糕得胡亂吃著,只覺心口窩被涼酒冰得厲害,那僅存不多的丁點餘溫用來將水液暖熱,剩下一副冷冰冰的軀殼,指尖都被凍麻了。
何靈雨說得沒錯,眼下他除了耐下性子慢慢等待,幾乎可以說是無計可施了。
最後一塊豆糕也進了肚子,他只好慢悠悠地一口口吞酒,陳年佳釀中的餘味他是半點沒品出來,只覺體內一股無端苦澀水漫金山,眼神空洞了不少。
從前不知歲歲年年時刻等待究竟為何物,只當是古卷畫本中一行輕飄飄的&ldo;一年後、十年後&rdo;,那時年少不識愛恨情仇,日子在山水間消磨起來快得不像話,還以為這一年兩年些許時候只不過是打鬧戲耍之間便倉促溜走,光陰總是個不值錢的東西罷了。
終於直至現在輪到他自己品鑑這滋味,這才恍然發覺少年心緒是有多荒唐。
一年十年說起來太遙遠,就是正在眼下的每時每刻,便非要他將血肉摻和著筋骨攪爛成一堆齏粉,燒著嘔心瀝血匯集起的那麼一點心頭執念,去燃盡擺在眼前那無數根、幾乎沒有盡頭的歲月蠟,什麼時候燒盡了,那人便回來了。
等待是有多磨人的東西,紅顏白骨,再回首已百年身?
秋笙支著胳膊微微坐起來,晃蕩著酒壺裡還剩下的半壺佳釀,愣生生地望著海面,這段時間不知第幾回,默默失了神。
一面漫無目的地等待,一面思索了片刻京城裡秋維折騰出來的爛攤子該如何收場。
若說還讓他自己回去收拾了秋維,把這人從皇位周圍徹底乾淨地清理出去,且不論他秋子瞻到底有多不想被這了無生趣的宮廷生活限制住,光是秋維惹上的那幫江湖門派、和明裡暗裡收買的各州郡當地兵馬,哪怕是西北軍和南大營這種正規軍隊去鎮壓平亂,恐怕都不是個小事。
而不到十年便南北三場大戰,雖說先前借了秋維的本事將南疆掏空,還說不上是國庫虧空,可戰爭中人力損失卻不是區區幾兩黃金白銀便能輕而易舉填補空缺的,民生凋敝田中漸漸荒蕪,大越已經支撐不起任何一場戰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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