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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嚴重,見不得姑娘家顛沛流離,才勉為其難在“捻花堂”大後院也撥了間房給江寒波棲身,而既是住下,就不能吃白食,江寒波一個被當成三個來用,堂是堂外有什麼粗重活兒,絕對叫上他,有什麼好吃的,肯定他最後吃到。
“捻花堂”是那些女人們各有各的故事,待熟稔些,她們笑著對她透露——
“咱們這兒的『捻花堂』儘管大,也只是江北總鋪,真正的本鋪設在江南,但『捻花堂』背後尚有個大靠山,說白了,咱們全是江南『飛霞樓』出來的。『飛霞樓』向來以女為尊,『捻花堂』當然跟隨……”
“……『飛霞樓』常是收容一些被休離,或遭遇其他不幸而無立身之處的可憐女子,樓子姓花,花家共有姐妹四人。近些年,『飛霞樓』在道上的名氣越來越響亮,底下生意越拓越寬,這『捻花堂』正是其中一支。”
“唔……不過樓主不常來江北就是,倒是花三姑娘走貨走得很勤,十天半個月便能瞧她上門。阿實,往後得空,也帶你過江回『飛霞樓』玩玩,樓內『好風景』難得一見,你見了,絕對受益匪淺。”
之後不久,她便見到花三花詠夜了。
三姑娘年紀與她相若,模樣嬌媚卻不失英氣,當時花三身邊還跟著一位名叫餘皂秋的年輕漢子,那人高大陰沉,性子很怪,安靜到教人發毛,但似乎跟三姑娘是一對兒的。
再有,她在那當下不懂“捻花堂”是的姐姐、姑姑、大娘們提起“飛霞樓”,為何說到最後要笑得那般曖昧,後來才知,江南“飛霞樓”之所以聲名大噪,是因靠著所謂的“玉房秘術”大發利市,攢了錢之後再開貨行、開茶館、飯館等等鋪子,替眾女們謀了好幾條出路。
然而等到她再問明白什麼是“玉房秘術”後,“捻花堂”裡的女人們笑得更是前俯後仰,邊笑邊說,她則聽得面紅耳赤,頭頂心都要冒煙。
“阿實妹妹嘗過那銷魂滋味嗎?”
她被問得僵口不能言語。
一怔神,神魂飛掠,彷彿鼻間又是那熟悉花香,在沁涼的北冥月夜下,她緊緊擁抱那個男人,也緊緊被他所抱。
她嘗過那神迷魂銷的滋味,血肉渴欲,曾以為當中有情,到頭卻如幻影。
此時,望著李流玉捧著碗,喉頭艱澀滑動,努力吞下每口湯藥的模樣,她內心一緊,不由得問:“真好嗎?”
“什麼?”李流玉抿掉唇上藥汁,嗓音微弱。
“吃下『血鹿胎』,你的病真能大好?”
病容略怔,隨即淡笑。“說實話,我也不十分確定。但已經沒關係了,血鹿牧族已拿不出第二塊千年『血鹿胎』,對我到底有無效用,答案不重要。”
樊香實靜默半晌,慢吞吞道:“這些日子你天天灌湯藥,那些僅是滋補藥材,可你身子太弱,虛不受補,養了近兩個月仍一日較一日蒼白虛弱……”
李流玉也默然片刻,再啟唇時,神態甚是平靜。
“實姐姐……其實壽長或壽短,我原已看開,就是……獨獨放不下師弟,而他也夠狠,糾糾纏纏不肯罷休,我幾度在鬼門關前徘徊,心想就放開算了,最後還是狠不下心,還是要為他回來……我若走了,留他一個太可憐,所以總捨不得走,每往陰黑地方踏出一步,總要回頭瞧他……為了他,我很想活下去,想讓命再長一點,能陪他久一些。實姐姐,我就只是這樣想而已。”
說話的人沒哭,樊香實倒是潮了雙眸。
她內心羨慕。
她看到的男女感情是真實的,有人能相愛如斯,只不過她沒能遇上,而這“捻花堂”裡許多女子也都沒能遇上。
深吸一口氣,她抿抿唇,又抿抿唇,彷彿一件事必須經過再三思索方能出口。
最後,她揚睫,雙手不自覺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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