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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代價……你們不用顧忌我，能做的事做了，至於是要判十年還是二十年，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do;

譚如意知道譚爺爺遠沒他說得這麼豁達，譚衛國雖然混蛋透了，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一手拉扯大，又一起生活了四五十年。縱有人說他千般不好，也改變不了這人是他親身骨肉的事實。

夜已經深了，所有情況都掰碎分析了一遍，再說下去就是車軲轆話了。譚爺爺便招呼大家洗澡睡覺，&ldo;如意你們睡我房間吧，有空調。&rdo;

沈自酌忙說：&ldo;現在不敢讓她吹空調，怕感冒了。&rdo;

譚如意洗完澡，到床邊坐下。沈自酌見她頭髮還沒幹，立即拿了電吹風過來，&ldo;趕緊吹乾。&rdo;

&ldo;吹風機對發質不好的，現在是夏天，沒事的，一會兒就幹了。&rdo;

沈自酌哪由得她，將吹風機接上，自己動手幫她吹。他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格外小心，吹一會兒便問一句：&ldo;燙不燙？&rdo;

譚如意哭笑不得，&ldo;我自己來吧。&rdo;

沈自酌卻不肯鬆手，&ldo;沒事，我幫你。&rdo;

譚如意樂得享受，抬眼看他，笑說：&ldo;孩子還沒出生你就這麼緊張，今後生了豈不是要給他當牛做馬。&rdo;

&ldo;我的孩子，當牛做馬也是應該的。&rdo;

譚如意笑起來，靜了一會兒，又問：&ldo;沈先生，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rdo;

沈自酌頓了一下，低頭看她，&ldo;你呢？&rdo;

譚如意想了想，&ldo;都行吧。非要說的話，還是男孩吧。這世界對女性太不公正，我怕她生下來受委屈。&rdo;

沈自酌便認真回答：&ldo;那我也喜歡男孩兒。&rdo;

頭髮吹乾以後，兩人關了燈，在床上躺下。沈自酌怕譚如意著涼，只將風扇側了一點過來，堪堪吹到一縷風；如此，還嫌不夠，又往她背上搭了塊薄毯。

所幸夜裡溫度降得快，否則譚如意真要給熱死了。

乍驚乍喜，此刻平靜下來，只覺得十分疲累，本想著跟沈自酌多說會兒話，然而不知不覺眼睛就閉上了。

沈自酌見她沒了反應，替她將薄毯蓋好，在黑暗裡，抓住她的手指，輕輕地在唇上碰了一下。

躺了一會兒，覺得渴，靜靜悄悄地起身。誰知一開啟房門，卻見昏暗的客廳裡，浮著一點忽明忽暗的火光。

沈自酌定了定，&ldo;爺爺，怎麼還沒睡？&rdo;

譚爺爺咳了一聲，&ldo;哦，小沈啊。沒事兒，睡不著，我坐一會兒就回去。&rdo;

沈自酌喝了口水，到譚爺爺身邊坐下，怕吵醒臥室的人，壓低了聲音，&ldo;您在擔心叔叔的事？&rdo;

譚爺爺聲音發苦，&ldo;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有什麼好操心的。我就是擔心姐弟倆，今後恐怕要被人指指戳戳，說是殺人犯的孩子了。&rdo;

沈自酌沉聲道：&ldo;罪不及子女。別人我管不了，但我保證決不讓如意受委屈。&rdo;

譚爺爺嘆了口氣，&ldo;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rdo;他猛吸了一口旱菸，聲音壓得更低，&ldo;小沈，我同你講個故事。就是個故事，我估計這麼一說，你也就姑且這麼一聽。別當真，也別跟其他人說。&rdo;

沈自酌頓了頓，&ldo;您說。&rdo;

過了許久，譚爺爺蒼老疲憊的聲音才復又響起來，&ldo;以前，咱們村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