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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斯寒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隔著薄薄的鏡片,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霍先生?」
「鬱律師。」
霍祈驍語氣冷淡。
他和別人說話向來如此。
只是,姜雲姣總覺得這兩個男人對視的一瞬間,像是互相傳遞了資訊。
「姜小姐,坐下聊。」鬱斯寒的視線落到姜雲姣身上,轉身朝一旁的卡座走去。
姜雲姣仰頭去看霍祈驍,「你怎麼不問我找律師做什麼?」
「自然是有要緊的事。」他壓低的嗓音顯得很溫和,又往鬱斯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催促她,「快去吧,鬱律師看起來很忙。」
面對這樣妥帖的霍祈驍,姜雲姣很難再放任自己去懷疑他。
人的心裡一旦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就會下意識的去給對方定罪。
剛才霍祈驍不過是和鬱斯寒對視一眼,她就忍不住起疑心。
這樣對霍祈驍很不公平。
心裡想開了之後,她拉起霍祈驍的手,「一起去。」
男人垂眸,深深看她一眼,才道,「好。」
……
兩人到鬱斯寒對面坐下時,他已經點好了檸檬水。
他扣著水杯的手指隨意敲擊著杯壁,目光掃向兩人,語氣稱得上隨和,「請坐。」
「抱歉,鬱律師,耽誤你時間了。」現在已經比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了,姜雲姣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如果你方便的話,等會兒結束了,我們做東請你吃頓飯?」
「不用,我回家吃。」鬱斯寒的神色柔和了一瞬。
看不出來,這位律師這麼戀家。
姜雲姣笑了一下,便進入正題,「鬱律師,不知道晚疏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情況有些複雜。」
「姜家的情況確實複雜,不過,我可能比你更清楚你們姜氏集團的股權結構。」
姜雲姣有些驚訝地睜大眼,「你知道?」
「我父親曾擔任過你父親的私人律師。」
「我爸?」
「只不過我父親現在臥病在床,無法親自前來找你。等他的身體情況好轉,我會替他約你見面。」
約她見面的意思是,有關於她爸爸的事情要告訴她嗎?
可是,爸爸要是真的留有遺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來找她?
她想繼續追問,可鬱斯寒已經沒有了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他將話題拉回到了姜氏集團的股權結構上。
「姜氏集團是全資公司,公司股權幾乎全在你們姜家人自己手裡。其中最大的股東是你爺爺,他手裡握著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股權,在姜氏集團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百分之七十?」
她記得爺爺的手裡沒有這麼多股權。
鬱斯寒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沒錯,你爺爺手裡的初始股權其實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多出來的那部分,是你的。」
姜雲姣接過資料,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他利用我監護人的身份,稀釋了我的股份……」
父母去世的時候,她還太小了。
那些理應她繼承的財產,自然全都由作為她監護人的姜寧康處置。
姜寧康在她成年之前,暗中稀釋掉她的股權,成為了姜氏集團絕對的大股東!
對面的女人面色蒼白,鬱斯寒只是冷靜的評價,「你爺爺是個成功的商人。」
所謂成功的商人,無非是將狡詐和無情,演繹到極致。
姜寧康便是做到了這一點。
「那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失去的股權肯定已經拿不回來了,但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她要亡羊補牢,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