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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舞跟剛才小田以前寒雲等人跳的完全不一樣,既沒有挑逗也沒有暗示,而是完全的靠著動作本身的感染力。今天他是一身灰色調,並無什麼格外顯眼的裝飾,可是勁腰長腿遮都遮不住,跳起舞來更顯得身姿矯捷。一雙眼睛在旋轉的彩色燈光下彷彿兩顆綠寶石一般,笑意從裡頭透出來,簡直能隨著他的目光灑遍全場。
酒吧裡先是安靜,隨即漸漸響起了口哨和叫好聲,不少人都忍不住想跟著他一起跳了。
小田早就站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跟著唐驥的節奏扭動起來。顧頤環視四周,心裡不由得微微有些感嘆‐‐某些人真是天生就要成為眾所矚目的中心,不管什麼事都難掩鋒芒。而相形之下,有些人或許是天生就只能隱藏在黑暗之中,斂盡光芒地過一輩子……
目光掠過酒吧一角,顧頤的身體突然微微一僵‐‐那裡有根柱子,柱子後面的陰影裡藏著個人,正遠遠地打量著他。
沒錯。在全場客人都被唐驥吸引的時候,只有這個人在盯著顧頤。而且他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像是跟陰影化為了一體,如果不是血族同類之間的感應,顧頤很可能都不會發現。
這人當然是個血族。從外表看他相貌平平,即使外國人在國內總還算是另類,他也很難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完全屬於那種扔進人群裡就找不到的型別。即使他身上的血族力量,也是若有若無,似乎經過了刻意的掩飾和收斂,感覺稍微不那麼敏銳的,恐怕就會忽略過去了。
不過,這人有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淺到幾乎無色,如果在陽光下看起來,恐怕會像個瞎子。但是顧頤卻能看清,這人的左眼比右眼混濁一些,在玻璃體裡有些灰白色的雜質,只是因為他虹膜顏色本來就淡,所以很難發現。
致幻是一種很有用的能力,當然也包括修改自己的容貌,但總是有些東西不能完全掩飾的,或者是,操弄幻象的人把它忽略了。比如說這雙眼睛,雖然改變了虹膜的顏色,但顧頤知道,那隻左眼是瞎的。
顧頤淡然地把目光移開,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柱子後面那個人,但是他心裡已經開始迅速思索起來‐‐他敢保證這個人認出他了,現在怎麼辦?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離開。酒吧裡的人太多,如果在這裡動起手來,即便他有所顧忌,對方可不會。但是如果現在離開‐‐顧頤抬頭看向舞臺上,唐驥已經嗨翻了全場,可目光卻不時地向他這邊掃來,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如何離開?
&ldo;顧頤?&rdo;背後傳來試探的招呼聲,顧頤一轉頭,背後的人頓時驚喜地道:&ldo;真是你!我剛才看見唐少在臺上,還以我眼花了呢。&rdo;
&ldo;李少‐‐怎麼今天到這兒來了?&rdo;
這人當然就是李天翌,身邊帶著的居然還是上次他在海天點的那個年輕男孩子,花名叫丹尼爾。他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在顧頤身邊坐了下來:&ldo;丹尼爾說今天晚上這酒吧有活動,硬拉我過來看看,這不就過來了‐‐沒想到剛才看見唐少上臺‐‐唐少這踢踏舞跳得真不錯啊!&rdo;
他一邊說,一邊眼睛忍不住就在顧頤身上來回地看,完全把那個丹尼爾扔到腦後去了:&ldo;怎麼樣,你在唐少公司幹得還好?&rdo;李天翌也是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顧頤真的是到唐驥的公司去上班了,而不是純粹地找了個金主。而且聽說他還真幹得不錯,尤其英語說得非常好,挺受重用的。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微妙。李天翌在海天出入數百次,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吧檯那幾個調酒師,現在忽然發現顧頤竟然是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