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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麻將打得姜抒以心驚膽戰,總是時不時回頭觀察一下週嘉蘅的臉色。
幸而他看上去與平時區別不大,偶爾還會露出幾分淡淡的笑容。
至於這笑幾分真幾分假,她可沒這個膽量去考究。
正是因為如此,她後續手氣很差,老覺得後面有個人盯著自己,因而一直都心不在焉,連跪好幾把,把前面贏的錢全都還了回去。
到了散場那會兒,已經倒賠了一筆。
只是這會兒她不敢多抱怨,一心想著趕緊離開這個修羅場,匆匆轉帳完就想跑。
幾乎是意料之中的,還沒踏出大門,身後就有人叫住她。
「你這瘸腿能爬上樓?」
「應該能吧?」姜抒以尬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怎麼能試?」
周嘉蘅聲音不大,卻足以令人聞風而來。
薛縱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側臉看她時眼裡充滿了擔憂。
「萬一你這一試傷口又重了該怎麼辦?上來吧,我揹你回屋。」
他這話一出,本來還沉浸在散場前餘歡的人們陡然間靜了音。
十幾道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轉了個好幾遍,複雜中透露著一絲想跑的欲/望。
「你該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薛縱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了焦點中心,甚至還笑著同姜抒以打趣,「沒事的,傷者為大。」
「……」
他說的是「傷者為大」,聽在姜抒以耳裡就是純純的「死者為重」。
深夜寂靜,遠處有鳥飛過,尖銳地嚎了兩句。
小太陽終於意識到了房裡氣氛不對。
他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向他表哥:「怎麼了?這麼安靜。」
甘曜瞥了眼身邊氣壓很低卻一言不發的祖宗,握拳輕咳了一聲。
「你湊什麼熱鬧?小孩子家家的出來打什麼麻將,趕緊滾回你房間寫paper去。」
他跟周嘉蘅是大學舍友,關係由大學延續到現在鐵得很,也曾經在他的錢包中看見過姜抒以的照片,直覺告訴他這與周嘉蘅絕不是單純的兄妹關係。
在青延那天看他的態度是默許,便順理成章當成了小兩口鬧彆扭時的情/趣,也沒有同薛縱說明。
只是這「情/趣」到現在了還沒鬧完,未免久了些,不知道這齣戲碼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當然啦,周嘉蘅不說,他也就權當不知道,以免惹禍上身。
至於這位表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薛縱見他不停地用眼神瞟身邊那位大舅子,恍然大悟:人家哥哥在呢,他怎麼能莽著腦袋就衝上去獻殷勤?這肯定不合適。
思及此,他默默起身,急忙找了個藉口離開。
眼看著這場鬧劇的主角之一都跑了,其他人也紛紛找藉口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彆扭的兄妹」。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尷尬到姜抒以想當場刨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地步。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她終於憋不住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抬頭沖他討好地笑。
「周嘉蘅,我走不動了,你揹我上去好不好?」
「既然走不動那你是怎麼下樓的?」他絲毫不給面子,「爬下來的?」
「……」
姜抒以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
換了平常她早就嗆回去了,此刻理虧的人是她,只好軟著嗓子哄他。
「我一個人待在樓上好無聊哦,大家都在玩,我也想玩嘛。」
她故意拖著尾調撒嬌,彷彿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求他幫忙時也是這麼一副腔調。
而他——
雖然臉上肯定要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