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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錯覺,坐在竹籃裡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尤其是賀硯枝拽著繩子使之滑動起來時,他感覺自己恍如一片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
懸在半空的滋味很不好受,底下就是萬丈深淵。賀硯枝怕太慢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強迫自己睜眼控制著繩子。
色早已暗沉,而遠處地一線卻意外還留有紅黃的霞光,賀硯枝望著那處霞光轉移注意,最後總算順利上了岸。
等候著的將月人沒什麼反應,見人齊了之後轉身往駐紮地走。
賀硯枝鬆了口氣,才邁出一步便感覺到雙腿還有些發軟,於是隻得放慢速度默默綴在隊尾。
將月人步履不停,順著寒石山來到山腳,跨過那道溪水便來到將月的軍營。
守衛見了他們,二話沒說抬開了路障放他們過去,待賀硯枝走過後,守衛便」彭「地一聲把路障重新合上。
賀硯枝手心微微出汗,進了軍營後那些將月人便四散了來,他內心抉擇了一番,選擇跟著多數人走。
果不其然,那些人帶著他走進一間營帳,裡頭存放著各種藥物。
幾個將月人摘了黑色的面紗隨手放到一旁,揀了幾個藥瓶,各自縮到角落裡給自己上藥。
賀硯枝學著他們的樣子也挑了個角落窩著,注意到那些人臉色都不太好,想來是沒料到這回能在大曆人手上吃癟。
此時有個披著麻布的人走了進來,在看到裡頭的十一個人時,同他們打了聲招呼:「回來了,今日各位宰了多少?」
換作以往他這般問,那十一個人都會高興地同他說上幾句,可如今卻都悶著不說話。
麻布挑了幾瓶藥放進籃子裡,見沒人回他,便來到賀硯枝身邊問道:「怎麼著,你們不會沒得手吧?」
賀硯枝搖搖頭,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麻布見了「嘖嘖」兩聲:「大曆人當真狡猾,咱們準備這麼久,竟還讓他們的得手一回。」
賀硯枝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麻布拍了拍他的肩:「無妨,咱們把仇記下了,下回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麻布給他們打了打氣,隨即拿著一大堆藥瓶就要走,忽地又被人叫住。
「把那藥給我們留點兒,受傷的人不夠用,倒捨得給那兩個蠻子浪費。」開口的是那十一人中的一個。
「好好,給你們留下一半。」
麻布拿出一瓶藥放回去,賠笑道:「那兩人是將軍讓給的,我一個大夫也不好說什麼,各位還請見諒。」
說罷麻布便走出了營帳。
先前說話的那人略顯吃力地站起來,拿紙包了些麻布留下的藥,姿勢怪異地往外走。
其餘人見了不禁嘲笑道:「喲,傷著腚了?」
那人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加快速度走了出去。
賀硯枝見了默默起身,學著他的樣子取了點藥出去,身後果然傳來一陣嘲笑之聲。
「今傷了腚的人挺多啊。」
「別說,其實我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害,你沒瞧見那大曆人,不要命似的提刀就砍,咱們沒傷眼睛不錯了。」
「該死,老子還被他踹了一腳。」
「……」
賀硯枝出了營帳後默默跟上了麻布,在陌生的營帳裡穿來穿去,跟著他來到一座被鐵籠罩住的小帳子前。
麻布同守衛說了幾句便大咧咧走了進去,賀硯枝只得繞到帳子後,隔著籠子用匕首劃破口子往裡看,誰知在一片昏暗的燭光下,竟讓他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聖子殿下,您要的東西拿來了。」
麻布把藥瓶都放到金蘭葉面前,後者正端坐在褥子上閉目養神,聽到他的話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