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那混混被他這一嗓子嚇得連滾帶爬逃走了,賀硯枝看清了他是誰。
燒餅拿來後,楊寬將兩個餅合二為一,又對半摺疊,大嘴一張就吃下了大半,隨即果不其然被噎到,低頭慌忙找水。
堂堂九尺壯漢被餅噎得滿臉通紅,伸著一雙小手在桌上摸索,摸了半天愣是沒碰到水壺,賀硯枝看不下去,伸手替他倒了杯。
杯水下肚,楊寬總算喘過了氣,緊接著就要把剩下的餅往嘴裡塞。
賀硯枝就這般看著他,隨口道:「捕快辰時上值,你急什麼?」
楊寬嚼著餅口齒不清道:「誰像賀兄你呀,一日不上值都沒人敢動你,小弟我還有一盞茶的工夫就遲了,可不敢耽擱。」
賀硯枝心想,這人平日裡遲到得還少麼,今日看來是有什麼要緊事了。
「賀兄你今日來得這般早,莫不是也為了那案子?」楊寬嚥下一口餅道。
賀硯枝平日裡懶散慣了,一般辰時三刻才會在衙門前看見他,而今日他卻足足早了一個時辰。
賀硯枝看了他一眼,楊寬便明白了,二人心照不宣地沒再說話,畢竟是蕭右丞的案子,底下人不便多嘴。
辰時已至,二人進了衙門各自上值,賀硯枝拿了殺威棒按規矩在堂前立好。
升堂還需準備一段時間,他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暗自盤算著這些日子的進帳,微微皺起了眉。
衙役每月二錢的月俸,還真不夠塞牙縫的。
他自接受自己穿書的事實後,便試著回憶書裡的資訊,好歹閒時看過幾遍,很快便發現自己穿的這個人,竟是主角西州王賀昱身邊,堂堂第一……二三四……第十七個小弟,文中下手最狠、藏匿最深的暗衛。
狠到無人敢招惹,深到僅僅存在於結尾主角的一句話:「賀硯枝下手,最知輕重。」
他合理懷疑無人敢招惹是因為沒什麼人知道他的存在。
如今是大曆六年,尚在故事的開頭,賀硯枝還有一百多萬字的時間無所事事。
於是他根據自己僅有的一句話資訊找了個衙役的差事,專司打人板子,畢竟也不能把自己餓死不是。
眾所周知,打板子也是門技術活,打輕了是徇私,打重了是尋仇,打死了得賞,打殘了賠命。
而賀硯枝便憑著自己察言觀色的職業技能,在衙門裡混得風生水起。
在他出神的功夫,剩下幾位衙役也陸續到位,在看到他時皆愣了半晌,隨即老實在後頭一字排好。
「怎麼他也來了,看來這小公子是在劫難逃咯!」
「那可不,這可是謀反的罪名。」
「賀爺出手,怕是早有人下了死令了,唉可惜了還這麼年輕……」
他們交頭接耳幾句便噤了聲,待知府端坐公案,驚堂木一響,便正式升堂。
今日欲審的,是蕭右丞的嫡子蕭鴻隱。
蕭傢俬藏軍火,已於半月前以謀逆之罪被判滿門抄斬,蕭右丞及夫人不堪刑罰自盡於大理寺牢內,年僅十五的蕭鴻隱正於西州遊歷,也被抓捕歸案嚴刑拷問軍火所在。
隨著知府一聲令下,便有兩名衙役拖著一個瘦弱的少年入堂,身後拖行過的地面留下一行乾涸的血跡。
少年被一路拖至堂前,正好停在了賀硯枝面前。
知府開口道:「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面對他的審問,蕭鴻隱癱軟在地一動不動,見他如此,無需知府的眼神示意,賀硯枝便上前將少年拉起。
剛觸碰到他時,賀硯枝只覺得這人弱得像紙紮的一般,稍用力就會捅破了,而後用一隻手便完全握住了他的小臂,輕鬆將人從地上提起,面朝公堂擺好跪坐的姿勢。
慘白稚嫩的臉從凌亂的發下露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