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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病癒返京時在城外遇見不少難民,進京後又險些被流民驚擾。下官正想著找機會問問戶部的人,誰知不到半日底下遍呈上了文帖。恰逢周大人設尋芳宴,便鬥膽前來拜訪,不知大人對流民安置如何處理?」
周勰掃了眼文帖上的內容,把文帖放置一旁,笑道:「賀大人有所不知,聖上早已下旨京城內不得出現流民,那些城外的便由他們去。至於城內的麼,本官怎的未瞧見,賀大人莫不是看錯了?」
賀硯枝佯裝驚訝,低頭沉吟片刻,轉而笑道:「原是如此,應是下官久病糊塗了,冒犯大人還望恕罪。」
周勰擺手道無妨,命人將珍饈盡數端上來。
賀硯枝的桌案前隨即擺滿了碗碟,而在碗碟之下,數顆金珍珠墜在高碗底部,輕輕一拂便可不知不覺落入衣袖。
「賀大人請。」
周勰微笑地看著賀硯枝,見他如願收下珍珠,心情當即愉悅了不少。
宴席過半,賓客們和相熟的同伴一塊兒聊天喝酒,不少喝得迷糊的也走出了前廳去到後院散步。
賀硯枝慢悠悠地挑著桌上的菜,嘗了一口覺得果真不錯,便讓蕭鴻隱也坐下嘗嘗。
「這道菜做得不錯,改日你試試。」
賀硯枝夾給蕭鴻隱一筷肉,想著若他嘗嘗便能學會,那自己豈不是白撿一個掌廚,或許日後能開家酒樓也說不定。
蕭鴻隱卻沒心思吃什麼菜,奪了賀硯枝嘴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賀硯枝「嘖」了一聲:「要喝自己倒,搶我的算什麼?」說著給自己又倒了杯,結果又被人給搶了去。
「不許喝。」
蕭鴻隱拉著他離開桌案來到後院,在清涼的晚風中慢慢散著步。
「出來做甚,外頭有好看的姑娘?」
賀硯枝的兩頰爬上了紅暈,一如日暮的晚霞,讓人不覺沉醉其間。他立在原地不願動彈,只想找個地方接著喝酒吃肉,蕭鴻隱見他身形不穩趕忙扶住了他。
「你醉了。」
蕭鴻隱攬過他的腰,賀硯枝便沒了骨頭似的順勢靠進了他的懷裡,下巴枕在肩窩處,溫熱的呼吸掃得人心癢無比。
「去蘭亭。」
賀硯枝迷離的雙眼忽而現出一絲清明,他在蕭鴻隱耳邊小聲說了句,隨即伸手在他右肩處點了三下。
「恩……」蕭鴻隱的嗓子不覺乾渴難忍,發出的音也略顯沙啞。
他抱著醉了的賀硯枝穿過來往的賓客,往右側的小路走去,大約三百步後,便瞧見了蘭亭別院的情景。
因今日正好是七夕乞巧,眾位官員的千金都聚在一處,周勰便專門派人佈置了蘭亭。
無數彩繩懸掛在別院的每個角落,每條彩繩上也繫著小小的銀鈴,只要輕微觸碰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小姐們在月下穿針引線,做出一隻只精美的荷包香囊手帕後,將這些寄託了自己心願的物件放入特製的木盒,選擇一根自己心儀的細繩掛在某段,等待有緣人的摘取。
尋芳宴來得雖多數是小姐,但還有少數與周允一同登科的公子,他們也逢了家族命令,來此為自己物色妻子,所以在蘭亭之外,有不少人在悄悄注視著裡頭的情景。
蕭鴻隱瞥見周允正在不遠處垂頭喪氣,他攬著賀硯枝的手不覺緊了緊。
「此處離荷花池只隔著堵牆,我們尋個機會翻出去。」
賀硯枝靠在蕭鴻隱肩頭,目光四下打量周圍的情景,不可避免得瞧見了周允,他暗地裡戳了戳蕭鴻隱,讓他趕緊走。
在試圖避開眾人視線,偷溜到牆角的途中,賀硯枝沒忍住嘀咕了一句:「這周允莫非早就心有所屬,不然這麼多官員的千金他瞧也不瞧,怕不是要氣死他爹。」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