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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麻木的,逐漸地,她能感知到玻璃碎片劃破肌膚的觸感。
「傅染!」耳畔或遠或近,有許多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動了動四肢發現只有胳膊能挪動。
林崢嶸又心疼又難以置信,整個人快要崩潰,周葭攙扶住她,她才能夠站穩。
江霜月與孟蝶衝到舞臺上,孟蝶六神無主拿著手機撥打急救電話,而江霜月則是看著大塊的碎玻璃插在傅染腳背上,她眼眶泛著淚光。
她冷靜下來輕聲問:「染染,你覺沒覺得身上哪裡有痛的地方啊?」
只要碎片沒插在身體裡的關鍵器官,那人就還有的救。
傅染痛得說不出話,除了大腿和腳很疼之外,還有便是脖頸那邊。
星星點點的血漬從她大腿的地方流出來,江霜月擰眉斟酌了下。
她握住傅染紮在大腿上比較大的那塊玻璃想給她拔出來,但蘇墨白卻制止了她。
蘇墨白:「江老師,你這樣直接拔出來她會痛的。」
「如果她晚點拔出來那也會痛,還不如趁現在麻木的狀態給她拔了。」說罷,江霜月狠心的用力給它拔了,她握著玻璃的手微微顫抖。
隨後,她快速用衣兜裡比較乾淨的絲巾給它包裹了起來。
半躺在蘇墨白懷裡的傅染擰著眉頭,渾身都在顫抖,臉上疼出了汗,但仍舊一聲不吭。
她眼尾處滿是淚痕,好看的臉頰上有些許被碎片刮傷的痕跡,她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慘不忍睹。
純白的紗裙被鮮紅明媚的血色沾染,兩種顏色交融在一處莫名透著詭譎與波瀾。
傅染暗淡的眼神像是活生生地在飾演現實意義的「天鵝之死」,她眼神不敢往林崢嶸那邊瞧。
她腦袋緊緊地窩在林霜月懷裡,她囁喏著唇,輕喃著,「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夠跳芭蕾了。」
她的話令在場的氣氛頓時陷入死寂。
只是寥寥數字卻頃刻間就能擰碎林崢嶸的心肝。
林崢嶸顫抖著手說不出來話,周葭從旁安慰:「染染,別想那麼多,我們先治。」
就在傅染疼得滿頭大汗的時候,孟蝶不經意間看見站在舞臺角落裡的宋梔正和大師兄齊唐站在一塊。向來清冷自持的齊唐擰著眉頭,而宋梔則是得意洋洋像是在看笑話那樣。
救護車很快趕來,傅染很快被送到急診,林崢嶸特意吩咐要主任醫生來看。
把傅染送進急診室裡後,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拿著片子鄭重其事地對林崢嶸說:「這孩子啊,以後可能跳不了舞了。她身體上的傷口影響都不是很大,就連大腿的那一處好好休養也會復原,但她腳腕上的那塊玻璃正中……」
醫生有講了好多關於這塊骨骼的重要之處,但林崢嶸卻怎麼都聽不進去了。
因為傅染跳不了舞這對於她們工作室來說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這是她含辛茹苦培養將近二十多年的小苗苗,這也是她們工作室最有潛力摘的國際大賞的小天鵝,這更是十多年來被她當做女兒來培養對待的。
林崢嶸顫抖著嗓音,「那就沒有一點點希望能夠好起來嗎?」
骨科醫生沉默了幾秒,隨後搖了搖頭,「就算恢復得再好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能夠跳舞,但在專業水平的舞蹈比賽中怕是接受不了高強度的訓練了。」
林崢嶸:「……」
江霜月滿臉的惋惜,她拍了拍林崢嶸的後背,「崢嶸,你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水晶燈沒砸到傅染別的地方,她至少還活著。」
「芭蕾就是我們的生命。」林崢嶸褶皺很深的眼睛裡蘊著不甘。
那種不甘就像是分明下一秒就能夠摘得大賞又或者是下一秒就能夠站在金色舞臺上卻拱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