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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言希,別人的愛情會不會也是這樣難受,抓住雨抓住陰天就想哭。
言希的眼睛黑得發亮,卻輕輕閉上,攥進了拳,說是的,大家都一樣。
阿衡說,泰戈爾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可是我總看不懂,我站在你面前,如果你看過我的眼睛,怎麼能昧心說我不愛你;我們如果相愛,你又有什麼理由忍心不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能裝作絲毫沒有把我放在心間,又怎麼不敢狠下心腸和我提起陸流。
她那麼委屈,說,別人總是告訴我,溫衡是言家內定的孫媳婦,生下來就是,那麼,你告訴我,你有沒有,那麼一秒鐘,在年少輕狂的時候,想起這麼個小媳婦,即使你從未與她相識,即使你從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頭腦昏昏沉沉,伏在他的腿上,輕輕開口。
言希撫著她的發,眉眼溫柔得無法言喻,卻再沒有開口。
他無奈,笑,噯,你就當我從沒有想過。
有過無數次初戀的言希,怎麼會想起那麼一個被祖父耳提面命念著的小媳婦。
他從八歲時,知道自己有一個親妹妹起,就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小妻子,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然後,他專門學了那些拗口的話。
她說,你告訴我,言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愛陸流,有多愛,愛到可以為了他不做言家太子麼。
他的指節細長,卻不動聲色握緊,說除了親情和友情外,這個世界,還有第三種感情,比爺爺更容易親近,比達夷思莞更容易習慣。
她點頭,臉色潮紅,伏在他膝上,望著遠方,說我知道,愛情是嗎,比阿衡更容易接受的愛情。
言希淡淡微笑,如果你只能想到這種地步……
她卻伴著明月,淨雪,竹鳴,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他撫著她的發,乾淨的袖角攢去她眼角的溼潤,只是無奈,你知道什麼,又知道多少呢。
似乎,只剩下這麼一句話。
那麼遙遠的,到達言希的距離。
永遠,永遠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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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兩夜遊結束,回到學校的時候,言希牽著阿衡的手,卻意外看到公寓樓下,熟悉的跑車。
是陸流的雪弗蘭。
言希沉默,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開啟。阿衡站在直對角,陸流的側顏一清二楚。
她想,這是個自律的人。指甲永遠修得乾乾淨淨,眉眼慣態冷清,卻永遠在合適的時候露出合適的表情。
他望著遠方,卻冷淡對著言希開口——上車。
言希笑,你沒有猜到我離開會有這麼一個結局嗎,和阿衡。
陸流說,言希,你給我聽好。你可以娶妻,可以生子,可以喜歡一個女人,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也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溫衡不可能。
言希眯眼,你是有多害怕溫衡走進我的心裡。
陸流淡淡笑開,我不怕她走進你心裡,我怕她走進你的靈魂裡。言希,你沒了靈魂,就是死的,我忍這麼多年,耗費這麼多心血,不是為了給別人做嫁衣。
他說,你如果只是為了與我為敵,大可以找一個別的什麼玩具,在這個女人身上較勁,我沒興趣。
阿衡黑線,啊這個女人好像是別人。她咳了一聲——你們慢慢討論,我先上樓。
陸流卻開啟車門,對著阿衡說——溫小姐恐怕也要回去一趟。你溫老生病,住了重症病房。思莞聯絡不到你。
阿衡吃驚,什麼時候的事兒,爺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