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而她也知道,雖然外國使臣不惜千里趕來給她賀壽,但那份尊敬,愛重,都是向著皇帝,而非她一個後宮女人的。
看花園中歌舞昇平,賓客盡歡,果然,皇帝沒出現的地方,都是歡宴樂土。
幾個年下的少年少女從假山後面的長廊走來,孟姑姑低聲道:「娘娘,小王爺、尉遲家的小公子來了。還有行宮兩位小主。」
太后眺望一眼,果真是那幾個孩子,可惜沒看到另外一個。收回視線,她看著孟喬問:「哀家的懿旨,你可傳去了?為何阮煙還未來?」
孟姑姑答:「奴婢已留秋紗伺候姑娘梳妝,想必不久將至。」想了想,決定把阮煙開始上工勞作的事告訴了太后,「她日常做的都是些灑掃清潔之務,晨時到碧溪浣洗衣裳。」
太后一驚,「究竟是誰讓她做的這些?可想過天氣漸涼,溪邊水寒,萬一把一雙美手給凍壞了可怎麼辦?如今皇上也歸京了,哀家正想方設法把人從落翠庭帶出來,萬不可出了半點差錯!」在她看來,阮煙還是有回到前殿的希望,或許人人都當阮煙已是落魄,但太后仍把她當未來后妃那般重視。
並非她盲目信任,而是她見過阮煙漸長的模樣,幾乎瞬間肯定,未來可期。那眉那眼那小嘴,完全是按著皇帝的喜好長出來的,他若看見了,豈能不喜歡?
思忖間,那幾個少年少女已來到跟前,張口說話時嘰嘰喳喳的,滿滿的是青春的活力。
小王爺周子言和尉遲楓都長高了不少,站在一起都是翩翩少年郎。尉遲楓不愧是出身將門,年紀尚小,便隱約見到日後一身的腱子肉,高大威猛,頂天立地。
周子言文靜孱弱,淡菊般清雅,有宮人稱,小王爺越來越有司丞相的氣質。對此言,他害羞地抿唇一笑,似有點小開心。
原來愛欺負他的那些宮女太監,見他如今這般模樣,隱約可見他日仙人之姿,不由地對他獻起了殷勤,他卻也沒有因此驕縱,反而愈發地謙卑,常常到西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見他生來幼嫩,又乖巧懂事,對他頗為疼愛,皇帝不在的這兩年,太后儼然將他當成親兒子般疼愛,這會兒見到他,更是喜不自禁。
周子言送的賀禮是一副水墨丹青,太后看了畫中生動真實的江南美景,眼角不由濕潤了。
太后出生江南之地,自入了宮,十幾載便未曾回到故鄉,而粉牆黛瓦,篷船小河都成了久遠的記憶。今天她在周子言的畫裡見到了,雖然只是畫中所見,卻難以抵擋內心的親切熱忱。
太后揩了揩眼角的淚花,叫人看賞。
有小王爺珠玉在前,蘇青禾和安如沫的賀禮便有些拿不出手了,兩個姑娘共呈一副鳳穿牡丹的繡屏。
太后端詳著繡屏,線條明麗,配色鮮艷,牡丹和鳳凰繡得更是好,花色艷紅,飛鳳金赤,看上面撒著亮閃閃的東西,好像還是金粉呢。太后拿到太陽底下一照,金光閃爍,熠熠生輝,看來那金粉,還是真金研磨的呢。
這樣的手筆出自於兩個小姑娘,也是不多見了。太后便笑納了,吩咐婢女封賞。
「哀家看這繡工十分整齊,比起專業的繡娘,也是不遑多讓,不知是誰繡的呢?」
蘇青禾上前行禮,答道:「回娘娘,是我姐妹二人共繡的。沫沫繡牡丹,我繡鳳凰。」
太后笑贊一聲,也不知道信是沒信。其實這刺繡,是出自於安如沫之手,蘇青禾全無摻和,但她並不心虛,因為這副繡屏,她也是出了力的,雖然沒參與刺繡,但屏面上點點金翠,是她拿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若無她財力的支援,這副繡屏再是精細,堆放到案上,也顯得暗淡不起眼。是以,蘇青禾可以底氣十足地告訴太后,這繡屏是她與安如沫共同完成的。
太后行了賞,安如沫側目,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