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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出南遊一趟回來,皇帝與阮煙之間的微妙,只當她人美做事又機靈,得皇帝賞識,是以提升為御前宮女。
御前的宮女,自然不是尋常宮女可比的,但落翠庭的掌事嬤嬤依然冷淡,沒把這當回事兒。反正也只是個宮女,即便是前殿的,以後跟冷庭也無交集,是以犯不著刻意討好。
阮煙也不在意她們的態度,包袱款款地走人了。
因著是御前的大宮女,為了隨時聽候差遣,她的住所與主子的宮殿捱得極近,就在寶殿的後偏間,實實在在的近水樓臺,太后意味深長地笑著,心中別提多滿意,又把孟姑姑遣到阮煙那兒伺候。
阮煙受寵若驚,不敢讓她繼續服侍自己。孟喬是宮中資歷深厚的女官,為人也是嚴謹的,是太后身邊最得力的人,就連皇帝偶爾也會賣她一分薄面。孟姑姑能做到這個份上,相當了不得,是以底下的宮女太監,都很敬她,將她當成了半個主子。
如今阮煙地位與她相差不多,卻萬不敢要她伺候的,畢竟她早就不是什麼主子了。
阮煙很誠實地把這想法告訴孟喬,她笑了笑,自顧給她更換一等宮女的服飾,輕聲說:「奴婢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就會成為奴婢正經的主子。」
阮煙聞言默不作聲,不敢細想她話裡的意思。
中秋節前夕,康樂伯府添了新丁,因為臨近中元日,便取名為阮元。
阮煙這天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氣動盪得很厲害,令她無法繼續手上的工作。她捂著額頭慢慢坐下來,飲了一杯涼茶,說:「我等會兒便去求皇上準許出宮,回康樂伯府探望新生的小弟。」
話音落,那陣動盪便緩緩地平靜下來了。阮煙心情奇異,怎麼也不能想到,會與她人共存一體,說出去可荒謬了。
對於這種異象,她起初感到很不適,曾想過如何將阮嫣驅出,但轉念又想,這具身體原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豈有自個兒霸佔,將原主趕逐的道理?於是她也慢慢地適應了。
吃過了茶水,靜坐了會兒,便進寶殿面聖去了,向皇帝請求恩准回家探視。
隔著金絲紗簾,一眼望去,模糊朦朧,看不見皇帝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就坐在對面,與自己對視著,眼神或銳利,或輕蔑,或慵懶……總歸不會是什麼好臉色。
阮煙也不在意了,反正這廝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臭著臉的。若是哪天他對她和顏悅色,那才驚悚。
周明恪半晌開口:「你空口白牙,就要朕予你恩准。在你眼中,朕就那麼好說話的麼?」
阮煙背脊挺直,趕忙把他花式誇了一通,比如英明神武,寬宏大量,菩薩心腸云云。
然而她說了半天,皇帝依然不為所動,顯然她的馬屁並不能讓他買帳。
阮煙無言了許久,憋出一句,「要不然……奴婢請您吃些好吃的吧?」
周明恪心思一動,玩轉著的玉扳指頓了頓,而後斥道:「放肆,你把朕當什麼了?如你一般懶做好食嗎?」
你可不就是懶做好食?南下遊玩的時候,親眼見到他吃她做的番茄炒雞蛋整整四碗,雪梨銀耳甜湯一壺……對了,他平時都不用處理政事,當個甩手掌櫃,整日懶懶臥在小榻上……這不是好吃懶做,又是什麼?
阮煙也只敢暗暗腹誹,並不敢說出來。她面上乾笑著,「您不是好食,是奴婢太久沒有做膳,一時手癢,想給您做點好吃的,為龍體補充能量,才能造福百姓……」
這鬼扯的話,她自己聽著都受不了。抬眼覷金絲紗簾後,皇帝默然無聲。
正忐忑著,便聽他語氣不耐道:「去吧,要想朕準你回家,便看你表現。」貌似是……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阮煙:「……」狗皇帝,你還敢不承認自己是個好食的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