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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只是隨口說說。我跟你說的那把槍你藏起來沒有?你知道，他在樓上裝作要自殺的那一天早上。&rdo;

&ldo;藏起來?&rdo;她皺眉道，&ldo;不，我沒那麼做過。我不相信你的說法。你為什麼要問?&rdo;

&ldo;你今天忘了家裡的鑰匙?&rdo;

&ldo;我跟你說過了。&rdo;

&ldo;車庫鑰匙沒忘。通常這種房子以外面的鑰匙為主。&rdo;

&ldo;我用不著車庫鑰匙，&rdo;她高聲說，&ldo;車庫是撥電路開關來開的。前門內側有個中繼開關，出去時往上扳。車庫旁邊有一個開關負責那道門的啟閉。通常我們不關車庫門。否則就由坎迪出去關。&rdo;

&ldo;我明白了。&rdo;

&ldo;你說的話真奇怪。&rdo;她語氣尖酸地說，&ldo;那天早上也是。&rdo;

&ldo;我在這間屋子裡見識過種種怪事。深夜槍響，喝醉的人倒在屋外的草皮上，醫

生來了卻不肯救人。迷人的女性緊摟著我脖子說話，把我當做別人。墨西哥用人亂扔

飛刀。那把槍的事真遺憾。你不真愛你丈夫吧?我猜我上回說過了。&rdo;

她慢慢站起來，態度十分冷靜，但紫色的眸子好像變了色調，也不像平日那麼柔

和。接著她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

&ldo;是不是一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她慢慢問道，視線轉向書房。

我幾乎來不及點頭，她已經飛奔而去。一瞬間便到了門口。她一把推開門，衝進

去。我以為她會尖叫一聲，結果我上當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我自覺很差勁。我該

讓她待在門外，慢慢進入報告噩耗的例行手續：你要有心理準備，要不要坐下來，恐

怕有一件嚴重的事情發生了一一嘰裡呱啦，嘰裡呱啦。不厭其煩地拐彎抹角，其實未

必能讓任何人減少傷害。往往使情況更糟糕。

我站起來，追隨她走進書房。她正跪在沙發旁，把他的腦袋拉到她胸前，身上沾

滿了他的血跡。她沒發出任何聲音，眼睛半閉著，用力抱緊他，跪在地上使勁兒前後

搖晃。

我回去找到電話和電話簿，打電話給看來最近的警署。無所謂，反正他們會用無

線電彼此通報。然後我走到廚房，扭開水龍頭，把我口袋裡的黃紙條放進電動垃圾攪

拌機，接著把另一個茶壺的茶葉也倒進去。過了幾秒鐘，一切就完全消失了。我關了

水，關掉馬達，然後回到客廳，開啟前門走出去。

警長副手看看我，掏出一本筆記，在上面寫字，隨口說：&ldo;我還是記下你的姓名吧，還有地址。你是報案的人?&rdo;

&ldo;是的。&rdo;我把姓名地址告訴他。

&ldo;別急，等奧爾斯副組長來。&rdo;

&ldo;伯尼&iddot;奧爾斯?&rdo;

&ldo;是的。你認識他?&rdo;

&ldo;不錯。我認識他很久了。以前他隸屬地方檢察官辦公室。&rdo;

&ldo;最近不是了。&rdo;警長副手說，&ldo;他是兇殺組助理組長，隸屬洛杉磯警長辦公室。馬洛先生，你是這家人的朋友?&rdo;

&ldo;聽韋德太太的口氣，好像不是。&rdo;

他聳聳肩，似笑非笑。&ldo;放寬心，馬洛先生。你沒帶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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