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十九)(第1/2 頁)
小副官走近韓子毅身邊,輕聲同他耳語道。
“委員長眼下已經起疑,但還沒有立項調查,不過齊老說了,只要這個風颳的夠久,假的也能成真的”
韓子毅點點頭:“一個月之內,我會把陸洺舒通共的證據送過來”
小副官一頷首:“明白”
今日雪大,小副官走後,韓子毅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一時靜的連呼吸也忘了。
他這次回來之後,陸妙然平靜的詭異。
她如常擁抱了他,又問他平津一帶好不好。
韓子毅走之前,同陸妙然和陸洺舒交代的去向。
是說自己要回一趟天津,往平津軍大營裡視察一趟。
陸洺舒聞言沒有異議。
他知道平津軍如今雖已經隨了國軍的番號,但內裡舊部還是仰仗著韓家旗號。
韓子毅作為他的女婿,他其實是允許他往軍營裡去交際的。
因為這樣,其實也算是他給自己上了一重保險,來日若有不測,到底也是個助力。
韓子毅在辦公室坐了一天班後,夜間就回到了陸公館。
年關剛過,陸妙然身上還穿著一件簇新的紅呢裙子。
韓子毅下班後特意去了一趟小紅樓飯店,打包了兩隻鹽焗鴨回來。
陸公館外風大雪大,韓子毅被凍了個臉色鐵青。
陸妙然本在客廳插花,見他回來後,卻沒有像往日那樣熱情的衝過來抱他。
兩人一個站在客廳裡的圓桌前,另一個則一身風雪的站在玄關處。
韓子毅看著神色呆滯的陸妙然,只問:“怎麼了甜甜?”
陸妙然手裡握著花店一早送來的新式羽毛草。
整個人呆愣在了桌前,似乎已經忘記要怎麼和韓子毅說話。
她試著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那感覺就像是被名為背叛的針刺入了喉頭,讓人徹底喪失了語言功能。
兩個小時前,陸妙然收到了一封來自北平的信件。
這封信件是她家住北平的老同學送來的。
信上的內容只有寥寥幾句,但每一句又都有千鈞之力,只一眼就叫她魂飛魄散。
從前的種種猜疑,也都因為這一封信落到了實處。
韓子毅這次去往北平的行程太急。
只是彼時的陸洺舒正忙著年節交際,反倒沒有對韓子毅起疑。
可陸妙然卻是知道的,她知道韓子毅走之前是多麼的焦急。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一個一直以來都溫柔平靜的人,忽然變的急躁不安起來。
這樣的變化不論怎麼掩飾,也是掩飾不住的。
韓子毅離開南京那晚,陸妙然就失眠了。
她悄無聲息走進韓子毅的房間,躺在他的枕頭上,心煩意亂的思索著男人的變化。
她對韓子毅的懷疑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弭過。
或許是因為這場婚姻的根基不平等,又或是因為韓子毅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對她剖白過內心。
是以她總是很憂心。
她憂心他是否真的愛自己,倘或他不愛自己,那麼他愛的又是誰呢?
陸妙然在韓子毅床上翻了個身,手無意間就塞進了枕頭下。
韓子毅的枕頭下,是有秘密的。
那天晚上,陸妙然睜著眼睛在男人的床邊坐到了天亮。
她想了很多,幾乎要魔怔起來。
她想殺了他,又不想殺了他。
她想讓他生不如死,可一想起他的眼睛,她又猶豫了。
最後,陸妙然絕望的發現,她竟是如此的捨不得他死。
她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