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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蕊扯了扯趙蓉的衣袖，小聲喊：&ldo;奶奶。&rdo;

趙蓉看她一眼，沒好氣地說：&ldo;現在就護著他了？你們證也領了，婚禮也要辦了，他這事情做得讓人生氣，我說他兩句你就心疼了？奶奶養大你容易嗎？&rdo;

程遲親手給趙蓉和時懷倒上了酒，端起酒杯，十分誠懇地說：&ldo;奶奶，爸，我不能沒有蕊蕊，所以逼不得已，您要是生氣，罵我一通，打我一頓都可以，但還請一定要來參加婚禮，我不想蕊蕊留遺憾，不開心。&rdo;

風雪呼嘯著拍打著玻璃窗，趙蓉嘆了口氣：&ldo;打你罵你有什麼用？呆會兒有人又要心疼了。&rdo;

聞言，時蕊看了程遲一眼，程遲也正看著她，目光暖暖的。

趙蓉突然又無奈地笑了起來：&ldo;算啦，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誰讓你救了我家蕊蕊的命，不過你以後要是敢欺負蕊蕊，我可饒不了你。&rdo;

後來趙蓉拉著時蕊到房間裡，又說了很久的話，程遲一直在陪時懷喝酒，時懷是個悶葫蘆，平時有什麼話說不出來，酒後話要多些。

時蕊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一直以來冷漠寡言的父親說：&ldo;對我女兒好一點。&rdo;

婚禮的一切事宜都是程遲在安排，他神神秘秘的，一點兒細節也沒透露，到了婚禮當天，時蕊身為新娘，連舉辦婚禮的地點都不知道。

化好妝，換上了婚紗，上車前她甚至被蒙上了眼。車子大概行了半個小時，她的心也忐忑了半個小時。

停車後，她被人從車上抱了下來。她熟悉他的味道，是程遲。

看不見導致她沒有安全感，下意識便抓緊了程遲的衣服，不安地問他：&ldo;你到底在幹什麼啊？&rdo;

程遲看著自己美麗的新娘，神情溫柔，卻並沒有回答她。

走了不知道多遠，他終於把她放了下來。

周遭一片安靜，只有風雪的聲音，可以確定是在室外。

沒一會兒，有腳步聲來到她身邊，輕聲問她：&ldo;蕊蕊，準備好嗎？&rdo;

是姚青的聲音。

時蕊下意識抓住婚紗，有些緊張，深深吸了口氣，才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感覺到姚青在解開矇住眼睛的白紗。白紗落下的那一瞬間，掌聲，歡呼聲，音樂聲響起。

&ldo;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rdo;

時蕊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瞬間就模糊了。

這是b大附中的操場，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一條紅毯從她的腳下一直延伸到升旗臺，紅毯兩邊是她最熟悉的同學們，童佳佳，譚茜，楊曉君，元亮，吳邵州……，還有和藹可親的老師們，孫平，羅雪……，大家臉上全都掛著祝福的微笑，為他們真誠鼓掌。

而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站在升旗臺上的男人是程遲，是她一生的歸宿。

兩個人站在紅毯的兩邊，兩兩相望。學校的音響裡，還在放著那首歌。

&ldo;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rdo;

程遲拿起話筒，望著紅毯盡頭的她，張了張嘴，又幾度哽咽，最後在大家鼓勵的掌聲裡，才終於說出：&ldo;蕊蕊，我愛你！&rdo;

時蕊淚眼模糊地望著他，一瞬間彷彿時光倒流。她想起幾年前，那個少年就是站在對面的旗臺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她表白：&ldo;時蕊，我喜歡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