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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非似懂非懂,他應了聲,焉頭搭耳盯著姜玉珏的後腦勺看。
王府婢女續上茶水,這番被熱水沖盪而起的茶葉尖還不曾沉落到盞底,那廂端王世子息扶黎終於姍姍來了。
姜玉珏起身見禮,息扶黎撩袍落座。
&ldo;姜家姜玉珏攜弟姜明非見過世子。&rdo;姜玉珏道。
息扶黎驕矜點頭,算是回應。
姜玉珏復又坐下,斯文有禮的道:&ldo;雖有一牆之隔,但玉珏對世子神交已久,本該早些登門拜訪,奈何書院那頭學業繁重,不曾得閒,今日略備薄禮,還請世子不要嫌棄。&rdo;
說著,姜明非將帶來的薄禮擱到案几上,東西確實不多,單單就一個禮盒,也不見得多貴重,但勝在罕見,也確實能瞧出姜家的誠意。
楠木禮盒鋪陳雪白絲帛,裡頭正正躺著支紫竹狼毫筆。
那筆身是取南海之南,生九十九年的紫竹,擇最精華的一段,又取一百零八頭狼王前胸那一點的軟毛,方能製成這樣一支紫竹狼嚎筆。
筆尖雪白順滑,筆身紫光熠熠,最為關鍵的,這支筆出自兗州制筆世家畢家之手。
這畢家人從不賣筆,只給有緣人制筆,故而畢家筆,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便是息扶黎這等並不十分喜歡舞文弄墨的,也是對那支紫竹狼毫筆心動不已。
不過,少年下頜一揚,冷淡道:&ldo;我嫌棄!&rdo;
姜玉珏一愣,顯然沒料到有人竟會連句客套話,也不按牌理來。
息扶黎背靠椅背,懶洋洋的又看了眼那支紫竹狼毫筆,勉為其難的擺手道:&ldo;算了,就當撿個破爛,筆留下,你們可以走了。&rdo;
饒是姜玉珏氣度涵養再好,也是讓這個一張嘴就將話題堵死的世子給鬧得來不悅。
&ldo;世子,&rdo;姜玉珏壓下那點情緒,溫潤大方的道:&ldo;玉珏幼妹姜阮年幼無知,太過好耍,今日過府,給世子添麻煩了,玉珏這就帶她回去好生管束。&rdo;
聽聞這話,鴉青闊袖長袍的少年上身微微前傾,用一種意味不明的口吻問:&ldo;你幼妹?不認識沒見過沒這人!&rdo;
姜玉珏一口氣哽在胸腔,席捲起怒意,差點叫他失態。
他深呼吸,伸手揉了揉眉心,索性開門見山:&ldo;今日世子大鬧西市,街坊眾人都見著世子抱著個五歲小姑娘回府。&rdo;
話至此,姜玉珏仍舊留了一絲餘地,不想同息扶黎鬧的太過。
哪知,息扶黎嗤笑一聲,單手撐頭,囂張狂傲的道:&ldo;哼,那是本世子二百兩紋銀買來的小寵兒。&rdo;
姜玉珏表情倏的難看,他愛護不及的幼妹,一轉眼,在別人嘴裡就成了輕浮的小寵兒,讓他如何不怒?
站邊上,從頭聽到尾的姜明非卻是個頑劣暴脾氣的。
他漲紅著臉,忍了半天沒忍住,跳腳嚷道:&ldo;你胡說!就是有人看到酥酥在你府上!&rdo;
&ldo;明非!&rdo;姜玉珏連忙喝住姜明非,他抬眼看向上首,心頭又是嘆了口氣。
息扶黎鳳眸微眯,狹長的眼線帶出凜厲芒光:&ldo;姜明非?&rdo;
若說整個姜家,上輩子他有印象的人除了一個福瑞姜阮,另外一個,就是這姜明非了。
國子監祭酒大夫姜程遠身為當朝大儒,桃李滿天下,廉明清正了一輩子,結果晚節不保,就是栽在自個這麼子身上。
尊榮少年譏笑一聲:&ldo;伏虎傳下去,日後這等扶不上牆的爛泥和狗不準進府。&rdo;
姜明非面色青青白白,小少年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