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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靈昨兒睡得晚,這一覺睡得也沉,待醒來時,已快到晌午了。
因得睡了許久的原故,姜寧靈腦中有些昏昏沉沉的,擁著被褥在榻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想起昨兒夜裡的種種。
穆淮昨夜說要將她貶為采女一事顯然是氣話,她也衝著穆淮發了好大的脾氣,二人已將那點若無其事的平靜都撕破了。
但姜寧靈仍是覺得,穆淮今日再以若無其事的態度將其輕輕揭過,也不是無可能。
若穆淮還是那樣輕輕揭過……姜寧靈忽覺心中一陣疲累,並不想見到他。
姜寧靈又坐了一會兒,便掀開紗帳,起身下了榻。
若竹就在門口侯著,聽得房內有了動靜兒,立刻便進了來,打水為姜寧靈梳洗。
為姜寧靈綰髮時,若竹挑了一隻鎏金步搖來,正要放在她發間,卻被姜寧靈抬手攔下:「我如今只是小小采女,當不得這樣貴重的首飾。」
姜寧靈話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在說什麼趣事兒一般,卻讓若竹心中有些酸澀:「娘娘莫說這些氣話了,何必同自個兒過不去呢?」
若竹知曉姜寧靈脾性,今日裡若真去了那聽雨閣,哪怕日後陛下拉下面子來請她回去,她也不稀得這皇后之位了。
她是自小便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明珠,又從皇后一朝落為采女,只怕有得苦頭吃。
繞是若竹明白姜寧靈不想聽勸,還是開了口:「娘娘,那些話是說出口了沒錯兒,可咱們要是當真去了聽雨閣,自個兒也難受不是?不若退半步,倒不是說這便是同陛下示弱妥協了,只是您也不必為了同陛下生氣,虧了自個兒不是?」
姜寧靈聽得這話,笑道:「你也覺得陛下昨兒夜裡說的話當不得真,對吧?」
若竹只覺她話中有話,一時不知如何去接,正在停頓的功夫,聽得姜寧靈又道:「他說讓我去聽雨閣我便去,他要反悔我便不如,他說這事兒過了便是過了,那我這幾日來是在做什麼?」
話中嘲諷之意明顯,若竹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穆淮剛到偏殿門前,就聽得姜寧靈這一句話,腳下不由得頓了一頓,才又邁步進了房門。
姜寧靈見穆淮來了,便擺擺手示意若竹先停下,而後站起身來,垂著眼眸給他行禮。
只是剛剛拜下去,便被穆淮託了起來,姜寧靈也懶得掙扎,順勢起了身,口中敷衍道:「多謝陛下。」
這樣的態度,彷彿何事都經不起波瀾了一般。
穆淮凝眸看著她,見姜寧靈說完這句話後便垂眸靜靜站在原地,一副乖順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便揮退了房中宮人,而後帶著姜寧靈一併坐在了桌邊。
姜寧靈由他拉著,待坐下後,也不言語,想看看穆淮究竟會如何處理將她貶為采女一事。
若他仍是輕輕揭過……那她也不必執著什麼了。
可等了好一陣,穆淮遲遲未開口,姜寧靈有些不耐,抬起眼眸道:「陛下……」
誰知剛一開口就被他用指腹點住了唇,姜寧靈不解地看著他,就見穆淮正色道:「月兒,昨兒夜裡是朕口不擇言,抱歉。」
姜寧靈將他手掌推開,輕聲道:「陛下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是說出去了。」
見穆淮微微皺了眉,姜寧靈繼續道:「陛下說的話,臣妾聽得真真切切,旁人也聽得真真切切,想必聽雨閣早已收拾好了,就等著臣妾去呢。」
雖說穆淮能說出一句「抱歉」已然是出乎她的意料,但正如她話中所言,穆淮說的話她聽得真真切切,穆淮做的事她也看得清清楚楚,哪裡是他一句抱歉便能當做無事發生的呢?
穆淮明白了姜寧靈的意思,拉過她的手道:「的的確確是朕不對,朕不該說那些話,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