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萬物皆可賣(第1/2 頁)
宋辭晚在街角的雜貨鋪裡躲了半刻鐘的雨,也終於弄清楚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原來是一杆天地秤! 這桿秤獨獨只有她能看見,也唯獨只有她能碰觸。 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大約就是冥冥中一種感覺,使她察知到自己與這杆天地秤簽訂了唯一的關聯契約。 契約後,宋辭晚便能利用此秤,稱量世間奇物,並將其賣出。 怎麼賣? 就比如先前出現在秤盤上的那一團戾氣,那是宋辭晚這些時日沾染上身的,天地秤將其抽取,宋辭晚賣出後,得到了三十年壽元。 沒錯,就是三十年壽元! 當時宋辭晚是驚呆了的,壽元匯入的那一刻,忽忽然只覺神清氣明,整個生命力都彷彿上漲了一大截,先前勞作與淋雨帶來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縮在角落的宋辭晚微微直起了腰,常人洗妖的確是會短壽,可她洗妖,居然能夠增壽! 僅僅只是在浣洗房勞作了數日而已,身上沾染的戾氣就能賣得三十年壽元,這買賣誰還能說不划算? 長生大道似在眼前。 當然,如果可以,宋辭晚其實不求長生,她只想回家。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穿越是張單程票,她回不去。 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好好生活吧。三年五年也好,百年千年也罷,日子總要過的不是麼? 天地秤又隱入了未名的空間中,門外,雨停了。 風雨過後的世界,天空一碧如洗,街道上又有喧鬧聲漸漸響起。 巡城司的小吏帶著幫閒過來,將地上的屍身抬走,人們笑著說:“下了場雨,這秋老虎倒是不熱了。” 清清爽爽的天空下,宋辭晚又拎著她的豚妖肥腸,抱著她那一團灰衣,走向了積善坊,她在這個世界的家。 積善坊位於城南,煉妖臺其實也在城南,與積善坊之間只隔了三條街,相距不算遠。 走進積善坊後,鄰里大多相熟。 有人見著宋辭晚一身狼狽,當即拽住自家在街上踩水玩的小孫子,急道:“哎喲我的寶兒啊,掃把星來了,快躲遠點!” 也有人對宋辭晚心生憐憫,於捕頭家的金花嬸子就關切問:“月娘啊,你這是沒帶傘,淋雨了?那這得快回家,洗個熱水澡啊,家裡柴火夠不夠?” 月娘是宋辭晚的小名,熟悉的街坊大多這樣喚她。 宋辭晚微笑回應:“多謝嬸子,我家柴火夠的。” 金花嬸子見她笑了,頓時歡喜道:“嘿喲,你這可算是開顏了,真不錯,這人啊就得想開點。整日裡悶悶不樂,自怨自苦的,你自己難過不說,你爹孃在地下也不能放心不是?” 拉著宋辭晚,金花嬸子絮叨了好一陣,宋辭晚都認真聽著。 過後兩人告別,宋辭晚手上還多了兩個熱乎乎的餅子。宋辭晚想將手上的肥腸送給金花嬸子,這個金花嬸子卻是不能要。 她又是嫌棄,又是心疼道:“好孩子,這東西你一個小娘子怎麼能吃?快快,丟外頭喂野狗去吧!” 宋辭晚沒丟,攏了熱餅子與肥腸一起跑了。 肥腸是原身洗乾淨了的,戾氣也已經去除,雖不好看,其實能吃。 這型別的妖獸下水,煉妖臺的大人物們看不上,浣洗房的管事們也不屑吃,雜役們下工時便會分著拿些,這大概算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工作福利”了。 回到自家門前,宋辭晚一手肥腸,一手餅子,腋下還夾著件團成一團的灰衣,頭髮溼噠噠的,開門時著實有些顧此失彼。 就在這時,她家院牆後方走出來一個人。 來人瘦瘦高高,是個面目清秀的少年,他目光幽幽的,往常總是梳理整齊的頭髮此刻略微凌亂,神色間帶著說不出的憂鬱。 宋辭晚與他目光相對,這人便張口,驚訝又苦澀道:“月娘,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從前的宋辭晚,秀美俏麗,是鮮妍如山溪春水般的少女,又何曾有過這樣的狼狽? 呵,這位問著宋辭晚怎麼變了樣的少年,正是原身那適時退親的前、未、婚、夫,王亦! 試問,面對渣男那句經典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該如何打臉才能酣暢淋漓,才算是報仇雪恨? 宋辭晚想了想,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當即也語調幽幽:“我去了浣洗房啊,與妖魔戾氣為伍,又豈能不變模樣?你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