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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少年又纏著楊舟說了好些話,大概是兩人的關係從原來的師徒漸漸有了些變化,雖然不能算是正式的伴侶,可這種轉變已然能讓畢冬興奮不已了。
楊舟不止是他的師父,這件事兒還是值得興奮興奮的。
畢冬鬧得很,睡得也快。
楊舟待少年睡著之後,便起身出了小院,徑直去了畢清寒的住處。
大概是料到了楊舟今夜會來,畢清寒的住處房門還開著,顯然是在等他。
白日裡兩人礙於畢冬在場,幾乎沒有過交流,但成年男人之間許多話不必宣之於口,僅憑一個眼神彼此便能感受到七八分。
畢清寒雖然面上對楊舟十分客氣,可楊舟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他甚至能確定,畢清寒早已覺察到了他對畢冬的情意。或許,這正是畢清寒敵意的來由。
「楊兄果然還是來了,冬兒睡下了?」畢清寒道。
楊舟開口道:「我若不來,畢兄不是白等了?」
畢清寒笑了笑,示意楊舟坐下,親手為他斟了茶,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我之間想必也不需要寒暄了,明日我便要離開凌烽山,實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在與你客套上。」
「畢兄有什麼話儘管說,在下洗耳恭聽。」楊舟道。
「我要你離開冬兒,不管你對他是何種心思,趁著他尚年少無知,請你絕了這個念想。」畢清寒褪去面上的笑意道:「我不想他痛苦,所以你一個人絕了念想是最好的結果,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為了你要死要活,對吧?」
楊舟聞言眉頭一緊,沒想到對方竟然開門見山便說到了這個地步,他開口道:「難不成畢家為冬兒準備了什麼好親事?」
「冬兒的未來與你無關,我是他哥哥,我會對他負責。」畢清寒道。
楊舟聞言冷笑一聲道:「恐怕你這話說的太晚了。」
畢清寒一怔,便聞楊舟:「早在他生辰那日,你將他送出詭澤島之時,你便已經背棄了你做哥哥的責任。自那日他拜我為師,該為他負責的人便成了我,而不再是你。」至於畢冬會不會對他產生情意,這更不可能是旁人能夠左右的事情。
畢清寒雙目一凜道:「你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他離開詭澤島會面臨什麼,你卻故意送走他,此後明明知道他在凌烽山,卻一直佯裝失蹤,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才來找他。」楊舟定睛望著畢清寒道:「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是想用生命的代價歷練歷練畢冬,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畢清寒有些惱怒的道。
「鬼命少年的事,是誰散佈出去的?」楊舟問道:「畢冬的身體,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畢清寒面色一變,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話已至此,若你依舊不肯坦誠,我想我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楊舟道。
畢清寒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不管你信不信,冬兒是我的親弟弟,我不可能害他。當初送他離開的時候,我沒有想過他會在江上遇到危險,若我知道定然不會冒險。但是我承認,我一早便知道鬼命少年一事是有人惡意散佈的。我用了近一年的時間,已經找到了散佈此事的人,只是我一直不曾與他當面交鋒,所以不知道他的目的。」
「那畢冬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楊舟問道。
「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我的確不知道。」畢清寒道。
楊舟一怔,當即心下一涼。畢清寒的表情不似作偽,若他當真不知畢冬身體會變成這樣的緣由,那畢冬面臨的將是一個無解的困局。他此前一直寄希望於畢清寒,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不過這世上有一個人是知道的。」畢清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