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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耿幼枝萬分悲痛:“黃天在上厚土在下,臣妾願意對天起誓,倘若臣妾有半分謀奪儲君之位的野心,就叫臣妾不得好死。”
“你無須這般激動!”年傾歡看她堅毅的臉色,慢慢的皺起了眉頭。“延輝閣出事前,熹妃曾經來找過本宮,暗示過一些事情。當時,本宮只以為她是好心提醒。事情發生之後,就怕倒回去仔細斟酌,如此一來,她的用心,本宮就已經一清二楚。只不過裕嬪,本宮也從未想過讓自己的阿哥登基為帝,求的如你一般,不過是希望他們平平安安,無災無病。如此,你我便不算是心中有愧,至於旁人要怎麼做,那是她的事情。”
貴妃的語調聽起來冰冷之中,透出淡漠,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此事。耿幼枝無聲嘆息,好半天才能繼續往下說:“多年的姐妹,若不是我親耳聽見她與四阿哥的對話,我怎麼能相信?她口口聲聲說幫我,處處為我設想,轉過臉來,竟然就要加害我的孩兒。這還不算!這麼多年來,我與她均是多得您的庇護,不是您幾番犯險,從皇后的毒計之中救出我們,只怕這會兒……娘娘,不是臣妾反覆無常,臣妾也不願意躲在人背後嚼舌。就算她不仁,臣妾也不會不義。今日對娘娘所言,句句皆是實情,沒有隻言片語是臣妾妄斷甚至新增。娘娘您可願意相信臣妾?”
“本宮信,你說吧。”年傾歡依舊沒有半分波瀾,似乎這些事情都說了,便隨風而散,飄得好遠好遠。
耿幼枝慢慢的垂下頭去,將此事放在心裡來回掂量幾遍,終於含淚抬起頭:“臣妾從前庸懦膽小,事事明哲保身,從不敢逾越。總以為只要逢迎,只要討好,只要處處不爭高低,就能夠保全臣妾母子。但事實並非如此。是入宮之後,臣妾與熹妃投靠娘娘您,才讓我明白這個道理。今日,臣妾在熹妃宮裡,聽到弘曆與熹妃的對話,大為震撼。弘曆竟然說,他當年雖然年幼,卻清楚的記得,是熹妃換掉了皇上千辛萬苦尋來的偏方。致使福宜病重不治。是熹妃害死了娘娘嫡親子,福宜阿哥。”
“你說什麼?”年傾歡尤為震驚:“這怎麼可能?”
耿幼枝紅了眼眶:“娘娘,臣妾沒有一個字是說謊。臣妾方才說了,這些都是臣妾親耳聽見的。那時候,御醫稟明皇上,說小阿哥病情有變,尋常的湯藥根本就無效。然而尋來的偏方多用虎狼之藥,小阿哥還小,皇上自然猶豫不決。這些事,不光是臣妾記得,娘娘您一定也心中有數。”
想起之前皇上的話,年傾歡艱難的頷首。外人眼中,皇上是為福宜思量。但實則,皇上遲疑的是,該不該讓年家這個孩子活下來。
“咱們都知道的,自然不必多言。可咱們不知道的,四阿哥卻記得一清二楚。”耿幼枝的眼淚,終於憋不住掉下來。這段日子,她真是委屈透了。擺明了一門心思待安嬪好,希望能保全她們母子,可齊妃不信,就連安嬪也諸多懷疑。自己一直相信的熹妃,竟然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虧她還對她掏心掏肺,還不如拿去餵狗。
心裡委屈,語調難免生硬,耿幼枝臉色一沉,咬字清晰:“四阿哥說,他記得清清楚楚,是熹妃將偏方熬好的湯藥,換成了原來的那一種。御醫們沒有察覺,皇上自然也就不知道。待到小阿哥服下,不見藥效,誰也不會起疑是藥的問題。畢竟從前的湯藥沒有毒,治不好病也做不得毒藥論處。而咱們都知道,虎狼之藥不可亂用,已經為小阿哥服用下,即便沒有任何效用,誰也不敢再開同樣的方子,再去熬一邊,再給小阿哥服用。以至於……”
“呵呵……”年傾歡冷笑了一聲,眼底的淚水慢慢的滾出眼眶:“這件事情弄到現在,我竟然不知道該怪誰了。皇上以為,是他的猶豫害了福宜。誰又知道,熹妃竟然暗下毒手。加之本宮粗心大意,那藥是從前的還是新熬的,竟然都分辨不出來。種種的巧合,看似都是零零碎碎的,可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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