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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教人心神大亂,可他卻碰不到她,那些話也教他滿是疑惑。
他依舊碰不了她,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得。
成親那日,他冷淡的模樣一如既往,面上瞧著如常,可心神早已被那道孤魂帶走。
他看到她眼中露出的嫉妒,絕望,傷心。
他看到那一滴滴淚珠落下來的痕跡,彷彿要滴到他心裡。
偏偏,他控制不住,只能麻木地進行著婚禮。
他想停下,想如了她的意毀掉這樁婚事,只要她不再哭。可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竟是詭異的控制不住。
直到那隻孤魂突地撕開了什麼,他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她猶如四散的星光,消失不見。
他能動了,能說話了,可她不見了。
那一日,所有人看見謝家二公子在婚禮上驟然離去,沒有人能找到他。
別院中,他手腕微顫地將畫中的人一點點補好,地上落了十幾張,只有這一張最是好看。
就在她消失時,他能控制自己時,他做了個決定。
他要找到她。
從前不是沒有過,可每當這個想法一出現便被忽略過去,這回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能夠控制了。
一定能找到她。
他想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這般模樣,定是世家才能養出來的。
於是,消失了整整三日的謝丕再出現時,便是瘋了一樣拿著畫到處詢問。
被他問到的世家沒有一個認得畫中的女子,但並不妨礙人家感嘆一番這畫中人的容貌。
幾日過去,沒有人識得此人,倒是有人覺著像崔家的姑娘,可他去詢問過,崔家沒有這個人,崔家姑娘是王家少奶奶,他遠遠地看過便覺著不是。
甚至並不像,差了那麼多,怎麼會覺著像的?
他將希望寄託於別的人家,官宦商戶,他都找了,可沒有一點兒訊息。
走在街上,他疲憊地奔波數日,仍舊一點兒訊息也無,心空落的開始窒痛。
但仍舊不會放棄。
她那般傷心,定是氣狠了,他想找到她哄哄她,告訴她他能控制自己了。
她不想他成親便不成了,左右有她陪著更有趣,等他老了死了,便與她一道輪迴,下輩子早些相遇娶了她。
可他找不到她,甚至不知她究竟是誰。
這樣的孤魂,恐怕是個沒有容身之處的,他連為她立個衣冠冢安身的資格都沒有。
肩膀不知被誰撞了下,手中的畫飄落在地,他猛地回神卻顧不上撞他的人,而是去護著那張畫不被人踩踏。
誰知他剛要撿起卻被一隻髒汙的斷臂按住,他冷了臉就要發怒,卻一抬頭看到了大張的嘴,裡頭沒有舌頭,卻拼命地啊啊著想要說些什麼。
他微微一怔。
這乞兒約摸是個姑娘,渾身是傷,斷手斷腳,甚至連舌頭都給人割了。
她按著畫的斷手沒有動,拼命地朝他啊啊著,一雙眼看向他又看向畫,他突地驚喜起來,「你認得畫上的人?」
「啊啊啊!」乞兒點頭,像是笑了,連帶著臉上的傷痕也猙獰得教人不忍直視。
謝丕一顆心猶如炸開般,他冷靜下來,沒有懷疑這乞兒,只是下意識地就信了。
大抵是因為那雙眼中與她有些相似的清澈。
他將這乞兒帶回了別院,命人好生打理,又給她請了大夫。
可大夫診治完後卻神色複雜,又是恐懼又是嘆息,只說這丫頭活不了多久了。
能撐到現在,已是極限,最多一月便要到頭。
他心下一沉,又聽得他說起那些傷。
「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畜生,竟能對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