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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秒撩開滑落到眼前的碎發,指腹擦過眼尾時停頓了片刻,化妝時她已經會刻意在這裡多用些遮瑕來掩飾時光的痕跡了。
「畢竟我都 27 了啊,連你都快結婚了,昨天都忘記說祝福了!」
上學的時候覺得日子總是慢悠悠的,每天走在熟悉的路上,吃著差不多的食物,四季也變得模糊。
可是某個瞬間,仔細一想,才發現已經過了好多年。
鍾斂渠看著結婚兩個字,心底浮現出黃思蕊和母親期盼的表情,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致。
家世相當,性格互補,外人都稱讚郎才女貌,這應當是最合宜的姻緣。
「謝謝。」他頓了頓,「說起來我也欠你一句祝賀,祝你和徐樺百年好合,說得有點晚了,你別介意。」
百年好合,薛秒看著這四個字,自嘲一笑,這句祝詞確實說得太晚。
冷卻的豆漿裡浮著層油花,她放下調羹,收拾餐盒的同時也收拾情緒,轉移話題,「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之前在港城,做程式設計相關的。」
「程式設計師啊?」
「嗯。」
鍾斂渠大學的專業是計算機,畢業後就留在了港城發展,當然,和家裡保持距離也是原因之一。
薛秒想了想,誇他,「那你頭髮還挺多的,不錯。」
「謝謝誇獎。」
鍾斂渠本想指出她的刻板印象,可是想起之前的領導茶杯裡泡的都是黑芝麻糊,放棄了辯解。
「之前在港城?」薛秒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那你現在回來了,還是做程式?」
股市行情相比剛才已經明朗不少,鍾斂渠手裡投注最多的兩支一路飄紅,「現在沒有了,其實我也剛回來沒多久,還沒看到合適的工作,主要靠金融投資賺點錢。」
反正精英人才在各行各業都閃閃發亮,就算當家裡蹲,那也是模範宅男,薛秒錶示理解。
「你呢?」
「我」在獨立青年面前,薛秒有些汗顏,「我也是做投資賺錢,嗯。」
末尾的語氣詞用來虛張聲勢。
鍾斂渠想到薛秒的數學成績,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峰,「基金?」
「收租。」她坦白了。
「」鍾斂渠失笑,「挺好的,活成了你的理想。」
薛秒訕笑,「哈哈你回山城主要是因為結婚的事情嗎?」
「算是吧。」鍾斂渠沉吟片刻,「其實主要是因為奶奶,她這兩年身體不太好,老人家又倔得很,不願和我爸媽住在一塊兒,說是怕麻煩。」
薛秒對他「模範家庭」背後的辛酸也算是小有了解。
鍾父忙於從政,鍾母自小也是養尊處優,嫁人後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與丈夫鬧過幾次離婚後,更是長期流連於牌桌之間,婆媳關係也曾一度降至冰點。
老人家唯一親近的就只有鍾斂渠這個孫輩了。
越長大,越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道理。
兩人又聊了聊這些年的經歷,薛秒略過在國外的事情,鍾斂渠聽她隻字不提徐樺,詫異了片刻,話語間仍是不動聲色。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婚慶公司的電話忽然插進來,鍾斂渠皺眉,和薛秒說完抱歉後接通。
「喂,是鍾斂渠鍾先生吧?」
「是。」婚禮流程的事情大多是由黃思蕊和母親處理,他不瞭解,也就不過度參與,「是有什麼新的安排嗎?」
「對對對。」工作人員笑著說,「黃小姐預約了這周拍婚紗照,我們這邊跟攝影師協調過時間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過來拍攝呢?」
婚紗照
鍾斂渠想了想,「我和我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