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小童已經去拿了,我送真人上轎。」
豆纖纖起身要走,他笑著將團扇遞到了豆纖纖的手邊,道:「真人果真是第一次穿嫁衣……得用團扇遮著臉。」
豆纖纖接過團扇,遮去了半張臉,笑著道:「道友成家了?」
「還未。」
此人大抵修習的是童子功,豆纖纖道:「道友修為高深,又在皇極觀修習,想來仰慕者眾多,是得好好挑選一番的。」
院中披麻戴孝的眾人已經整齊立在花轎後,那些人垂眸立著,丁六與那天欺侮過他的賈家大少爺也都立在人群裡,一共十五人。
紙人小廝拿來了春梨,馬溯伸手拿起,遞給了豆纖纖,又給自己拿了一個,院中安靜,只有兩人的咔嚓聲。
扔了梨核,豆纖纖上了轎。
馬溯打了一個響指,披麻戴孝的眾人各司其事,轎子被抬起。一盞茶的功夫,落了轎,豆纖纖挑起轎簾,發覺已在山腳。
彎月被烏雲遮蔽,黑魆魆的山與融在夜色裡,枝繁葉茂的老樹個個張牙舞爪,鷓鴣聲不時打破寂靜。
風吹過來,豆纖纖覺得身上涼津津的。如今已是四月,即便是夜晚,也不該如此冷,這是陰邪之氣。
風吹起轎旁人的黃色道袍,繡邊的金絲折射出點點亮光。馬溯道:「接下來要徒步上山了,山路顛簸,真人受累了。」
豆纖纖斟酌過字句,委婉道:「今夜,烏雲閉月,只怕不是好時機。」
馬溯的手攏在袖中,道:「前日我來檢視時,這山上邪氣還沒有這麼重,這兩日山上定有事發生。我會謹慎的。」
馬溯執意要上山,她也不便再阻攔,激怒了他,她只有一種下場,就是被打暈了,抬上去。她放下轎簾,又靠了回去,閉目養神,靜聽四方。
山路崎嶇,到達楚祠時,豆纖纖的骨頭都被搖散了,好在這一路倒也太平。抬轎的八人將大紅花轎放在祠堂正中央就退了出去,與其他人一起跪在了祠堂外。
祠堂不大,只有一樽泥像,一方供臺,一隻蒲團。不過供臺上擺滿了瓜果鮮花,看得出這隻「山鬼」深得百姓信奉。
馬溯盤腿坐在蒲團上,雙手攏在袖中,閉眼靜候。
豆纖纖扶正了垂在眉心的珊瑚珠,用團扇遮好了臉。
未過多久,一陣陰風卷進祠堂,掀起了轎簾,豆纖纖隔著團扇對上一雙嗔目,那雙眼中有怨有愁,似還有淚。
豆纖纖感覺到陰風襲面,可這股風並沒侵入她的身體,就被一道金印攔住了。馬溯悠悠開口,道:「您如此急不可耐,想來是對祭品十分滿意,禮尚往來,我要江綿樂的靈魂。」
無人應聲,那股陰風直往轎子裡鑽,金印碎裂,團扇上射出金光,花轎頂上的銘文顯現出來,那股風頃刻間散於無形。
緊接著,四面八方的風直往花轎裡鑽,豆纖纖從袖中掏出了兩張符貼在了兩肩,金色流光與陰風拉扯花轎,花轎發出一聲悶響,而後碎裂成渣。
破碎的花轎沒有砸到豆纖纖分毫,她彎彎眼睛,笑著道:「我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危險,我想往旁邊挪挪。」
她坐在兩人的中央,不論是誰的法術壓過誰,她都會受傷。
馬溯騰出一隻手捏了一個指訣,大紅嫁衣上渡上一層金光,他道:「來我身後。」
「多謝。」豆纖纖站起了身,一隻手用團扇捂著臉,一隻手提起了嫁衣的衣擺,這樣的時刻,若是踩到衣擺,一個踉蹌,會被以為是突然出手了,到時候可真是傷的不明不白。
馬溯和山鬼僵持,他的唇角慢慢滲出了血絲,他道:「如此下去,你必將灰飛煙滅。」
從門口吹向祠堂內的風停了,馬溯也收了功法,抬手捂著胸口。
豆纖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