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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一百四十章 燈一盞 人一雙
媚流凝視著那盞孤燈,它在房中搖曳著無力的光,只是靠著慣性燃燒燭油而亮,好像她的生命一般,只是靠著慣性而活,因為活著,所以隨便活著。【華夏 ;書庫 ;wW ;w。H ;Xs ;K】
這一夜,很長很長,很冷很冷。
一個人的世界像冰,一個人的世界像火,隔著一道門,分開兩個世界,一個在床上一動不動,僵如死人,一個在房裡走來走去,焦躁如困獸。
第二天一早,仍舊是玉睿送來洗漱水,照顧媚流洗漱淨面,也許是因為只有他受得了媚流的脾氣,也許是因為心中有某個地方仍舊不死心,他總是親身做這樣的瑣碎事,敲敲門,一進門便看見媚流早就醒來,抱著枕頭似乎在喃喃自語,這時的她,似乎有些無助流露,只是一眨眼,這種無助就換成了玩世不恭的輕佻,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疑惑地往媚流臉上一掃:“傷口好些了嗎,能自己起來嗎?”
說著他伸手要扶她,媚流卻已經自己撐起來道:“沒事,不過是劃破一點皮,要是這麼點傷就叫個沒玩,我還混不混江湖了?”
雖然不知道她傷得如何,但是那天水下看到的那一注血流,絕不是劃破一點皮而已!可是她為什麼笑得那樣開心,似乎真的完全無所謂?
按下心頭的躁火,玉睿道:“不行就不要堅持,不行就叫我。”
“難道如廁也叫你?”媚流好沒氣地回了一句,玉睿臉上閃過一絲紅痕,把話題岔開道:“一會我讓大夫再來看看”
“不用看了,反正又沒有發燒,傷口也還是那樣。”她無所謂聳聳肩,又換一陣胸口劇痛,不由得悶哼一聲,玉睿的眉頭一動,幾乎要上前扶他,手微微一動,便垂下了,他站在床邊,不由說道道:“還是看看好些。我已經讓夥計去請了。”
這是兩天來玉睿第一次堅持,無端地讓媚流心裡舒服許多,即便眼前的溫柔都像罌粟的花,過後是一陣又一陣越來越痛苦的毒,至少眼前是如此心蕩神迷。
大夫帶著他的妻子來了,他的妻子給她看完了傷口,站起身來,正要出門向門外的大夫彙報,袖子被什麼東江西拉住,低頭一看,媚流拉住了她,乞求地道:“嬸子,請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外面那個人!”
“為什麼,我看他很關心你呀?”那嬸子奇怪地道。
“我一個人受傷就夠了,何必讓他也跟著難過?再說傷的地方挺羞人的,多不好意思。要是嬸子自己就會行醫,您就自己開藥吧,不必再麻煩大夫了,我看得出您也會醫術的。”媚流輕聲笑道。
那嬸子坐下來,拍拍她的手,笑道:“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我我與大夫結縭十幾年,我的醫術不是我吹,不比他差,有時他還得反問我一些醫案呢!不過人家信不過我,只信他,所以我就算明白你的病勢,也得給病人裝個樣子,現在你能這麼相信我真是再好不過。我現在就給你換了藥吧,不對他們男人說。你真信得過我?要知道,信任對病人來說很重要的,心裡一直抱著一個疙瘩,我就是給你開仙方都沒用。”
“女人哪一點比男人差,嬸子儘管下處方、換藥。”前世見多了女醫生女護士,不像這一世,女人行醫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嬸子很是高興,換藥換得極是仔細,還順便給她作了一番身體清潔,讓媚流鬆了一大口氣,這些天不能碰水,某些地方雖然沒有感覺,但是一天不洗,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傷口實在重呢,穿過骨頭三分,再進一點,便到了心肺了,而且那船鬼的鑿子還不知有沒有帶了鐵鏽,可不能馬虎,記得一定不能碰水,也不能吃生冷的東西,忌魚腹與辛辣,還有桔子南瓜之類的東西全都得忌。”
“啊,這麼多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