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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凌大聲回道，&ldo;爹，我不累。&rdo;

南珊激動地摸著他的頭，他的身子，他的手，還有他的腳，一遍又一遍，切實地感覺孩子真的回來，心才算是踏實。

她抱著他，不捨得鬆手，鄭凌任由她抱著，凌重華無奈地出去。

她遲疑地問道，&ldo;凌兒，外婆…還好嗎？&rdo;

&ldo;不太好，外婆變得很老，她說了一些話，凌兒聽得不太明白，好像是說錯怪媽媽，她還告訴凌兒，爸爸叫凌霄。&rdo;

南珊仰起頭，眼睛一閉，大顆的淚珠又滾下來，她不是一個好女兒，也不是一個好媽媽。

小人兒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ldo;媽媽，你怎麼又哭了。&rdo;

她將頭抵著他，手不停地摸著他頭上的短髮，軟軟的，又有些刺刺的，&ldo;寶寶，媽媽是見到你，喜極而泣，高興得流淚。&rdo;

高興還會流淚，小人兒不明白，不過他覺得見到爸爸媽媽，非常開心，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他回抱著她，母子倆抱著不分開。

不一會兒，御膳房裡送來御膳，鄭凌的小肚子咕咕響了一下，南珊連忙擦乾淚水，抱著他到桌子前，心疼地讓他坐好，將飯菜往他面前擺。

鄭凌顯然餓壞了，當大虎最後幾天，什麼都吃不下，後來又莫名回到家中，一會是虎一會是人的，小小的人兒驚得連餓肚子都顧不上，早就飢腸轆轆，小手扒著飯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她就坐在旁邊看著，一臉的滿足，小人兒鼓著腮幫子，用力地嚼著肉，眼睛略眯起，與做老虎時的表情一樣，她覺得怎麼也看不夠，怎麼看怎麼歡喜。

後面的男人雙後搭在她的肩上，她回頭與他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喜悅和疼愛。

很快，鄭凌就吃飽了，南珊用帕子擦掉他嘴角的油漬，抱著他靠坐在軟塌上，小人兒張著嘴，打了一個哈欠，她輕聲細語地問道，&ldo;寶寶是不是困了，那媽媽抱著你睡覺吧。&rdo;

&ldo;嗯，&rdo;鄭凌的小腦袋點了一下，&ldo;我要和媽媽睡。&rdo;

&ldo;好，跟媽媽睡，以後天天跟媽媽睡。&rdo;

南珊抱起他，脫掉他的外衣，將他放在龍鳳塌上，側躺在他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手摸著他的頭，仔細地看著他的臉，這張臉，長得可真像他爹。

小傢伙許是累極，閉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她就一直看著，捨不得閉眼，凌重華默默地去屏風後更衣，坐在她的身邊，夫妻倆相擁著，看著塌上的小人兒，睡得甜甜的小臉，還有小小的鼾聲，趴在塌上，手腳大開。

這姿勢，跟還是大虎時一模一樣。

子時已過，她還這樣痴痴地看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邊又手輕輕地去摸孩子的頭，孩子的腳，愛不釋手，他忍不住出聲，&ldo;睡吧，夜深了。&rdo;

她抬起頭，&ldo;不，我不敢睡，我怕…&rdo;

怕睡醒來就發現是一場夢，怕兒子會突然消失不見，怕她再也見到不兒子，她不敢，不敢睡去，就想這樣看著他，天荒地老。

&ldo;不要怕，他不會再走的。&rdo;他將她的肩環住，下頜抵在她的頭上，&ldo;對不起，你們受苦了。&rdo;

她靠在他的懷中，&ldo;你都知道了，兒子告訴你的？難為他小小年紀還記得那些事情。&rdo;

他們的兒子，自然聰慧過人，別看人小，一會兒是老虎，一會兒是人，卻不見害怕。

看著酣睡的兒子，他黑墨般的眸中藏著深情，和妻子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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