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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他的手,搖下頭,&ldo;不關太上皇的事情,是我…想起了那邊的母親。&rdo;
他臉上寒氣盡消,將她的手緊緊地牽著,往正陽宮走。
兩個世間,縱使他身為天子,貴為帝王,也無法讓她們母女重逢。
南珊深呼一口氣,蕭蕭景色,寞寞清寒,人生自古難兩全,如今有夫有子,能團聚在一起,她應該心存感恩。
看著身邊抱著兒子的男人,心生慰藉。
朝堂上,大臣們照舊如常地上朝,俱不敢提廢大皇子的事情半句,凌重書本已被貶庶人,並未奪產,若安份,定然一世富貴,偏要蚍蜉撼樹,妄圖借太子身世亂朝中人心,簡直不自量力。
太子長得肖似德正帝,除去生母不祥,有何可疑之處。
可憐常家,常大學士雖為人油滑了些,但卻也無甚大錯,不就是養了一個蠢女兒,生生累得幾代人的基業功虧一簣,寒門舉子苦讀十載,能金殿面聖,科舉出頭,是何等的不易,窮極了幾代人的心血,就因為女兒愚不可及,妄想助自己的丈夫一臂之力,連累孃家遭殃,心血盡毀。
前兩日,常家已灰溜溜地離京,那生養了庶長女的姨娘,本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一直頗為得寵,生的女兒進大皇子府裡當了側妃,在府中連主母都要讓三分,後大皇子被貶才有所收斂,此事一出,女兒連累全家,不僅是主母不饒她,常大人也不會放過她,聽說暴病身亡。
常家人回了祖籍,京中舊識官員無一人前去送行,何其淒涼。
另一家和凌重書有關的韓家,也不知在何時悄然地離開京都,不知去往何處,有人隱約看到,那原大皇子妃韓氏也在其中,只不見其夫的身影。
幾日後,京兆尹接到百姓報案,城北一處荒糙叢生的廢棄院子中,發現一無名男屍,仵作查驗後,道是中毒而亡,衙役不識男子身份,京兆府尹無意中瞥一眼,大驚失色,雖然已死去幾日,但因天寒地凍,屍體僵硬卻無腐爛,長相清晰可辨,正是原廢大皇子。
京兆府尹不敢擅自作主,連夜送折入宮。
凌重華看著摺子,丟在一邊,此事,他一早便知,凌重書身亡那日,影龍暗衛一直守在周圍,韓氏下毒,並未阻止,他最大的忍讓便是自己不親手處死凌成峰的兒子們,但若是別人動手,他不會反對。
他的臉神色莫測,看一眼那丟到一邊的摺子,冷聲道,&ldo;廢皇子凌重書,企圖禍亂朝綱,事敗後被皇族除名,深覺罪孽深重,服毒自盡,讓人好生安葬吧。&rdo;
侍筆太監躬身退下,對守在宮外等訊息的京兆府尹如此這般一說,京兆府尹立馬回去結案,此事悄無聲息地處理掉,沒有驚起半點水花。
凌重書死亡的事情,凌重華讓人告之太上皇,太上皇愣了半晌,大兒子自戕而亡,他已被除族,自然不能葬皇陵,喃喃地詢問身邊的老太監,&ldo;可有好生安葬。&rdo;
老太監低頭,&ldo;回太上皇,已安葬。&rdo;
太上皇扶著桌子,沉痛地閉上眼,揮一下手,讓老太監出去。
無人時,失聲痛哭,大兒子身亡,白髮人送黑髮人,雖然生前再如何不想看到他,人一死,怨恨已消,徒留傷感。
不知那留下的兒女去了哪裡,太上皇讓人去打聽,得知被韓氏帶走,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再開口詢問。
韓氏帶著那一兒一女跟著韓家人出了京,往江南一帶去,韓氏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想要活命,就不可能讓兒女們再回京,為了安全,她到了江南後便與孃家人分地而居,並且自己和兒女都改名換姓,隱於市井。
大皇子一脈,此後無一人承繼。
在暮山郡就封的誠王,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