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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初,宣懷風身上被展露昭弄出來的瘀痕,腳裸上的扭傷,都好了十成。
宋壬也從醫院回來了。
這山東大漢,身子壯得像頭牛,這些天受著外國醫療的照顧,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是為了在城外的襲擊中保護宣懷風而受傷的,這一回來,就如英雄凱旋般,首先被兄弟們熱烈地歡迎,等白雪嵐從海關總署回來,又叫了他到書房,大大寬慰嘉獎了一番。
銀錢自然是少不了的,更難得的是白雪嵐說的話。
白雪嵐對他說:「你救了宣副官,就是救了我的命。我白雪嵐,欠你宋壬一條命了。」
這一句話,熨貼到極點,比十萬塊錢的賞還頂用。
宋壬肚腸沸滾。
暗暗下了決心,再有下一次,他還是會豁出去保住宣副官。
宣懷風見到宋壬回來,也是驚喜交加。
對於宋壬在林子裡奮不顧身的保護自己,宣懷風片刻未忘,曾經好幾次打電話到醫院裡問他的傷情。
要不是宣懷風自己的腳扭傷了,白雪嵐不許他出門,宣懷風早就親自去醫院探問了。
城外的槍戰,早就上了報紙。
如白雪嵐所說,警察廳沒有深究,對外公佈的訊息,果然說死的都是山匪,被恰巧經過的海關總長白某率一幹部屬擊斃。
現在治安大亂,城內還稍好一些,到了城外,人人自危。
土匪殺人越貨,人神共憤。
海關總長這種槍斃十幾個土匪的英勇行為,自然贏得不少媒體交口稱讚。
偏偏又是《商務經濟報》和《商會日報》,獨闢蹊徑,字裡行間帶著別的意思。
今天又有一篇議論,就社會治安問題,恰好提及城外那場槍戰,撰文者說,這種行為雖然一時看來值得表揚,實際不可取,殺土匪是警察廳管的事,海關怎麼能說開槍就開槍呢?
宣懷風見了,把報紙留了下來,晚上等白雪嵐回來,取了給白雪嵐看,說:「我看商會那頭,對你真的很不滿意,他們資助的報紙,總在隱隱約約攻擊你。」
白雪嵐不以為然,把擦過手的毛巾往木架子上一搭,不屑地笑道:「娘兒們的伎倆,以為民眾是她家男人,吹點枕頭風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商會是瞅著選舉近了,先打打風向牌,他們巴望著新海關總長上臺呢。」
宣懷風很吃驚,道:「政府的競選,不都只是裝樣子的嗎?教育部的總長,十來年都沒有換過,選來選去,都是同一個。表面文章而已。怎麼?有人真敢出頭和你搶位置?」
白雪嵐輕輕鬆鬆地說:「怎麼沒有?我早得到風聲了,這人還是你我的老熟人。你猜一猜。」
宣懷風想了想,臉色忽然一變。
咬著唇沒說話。
白雪嵐問:「你猜是誰?」
宣懷風說:「我猜不出。」
白雪嵐說:「你猜對了,就是你的老情人。」
宣懷風正色道:「白雪嵐,你說話別這麼難聽,什麼新情人老情人?」
白雪嵐微笑起來,柔聲說:「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你這輩子,只有我這一個情人,你的人,這輩子也只有我碰過。」
宣懷風心裡一軟。
驀地想起從前在年宅的地窖裡,那纏綿淒切的一晚,又是一下鈍痛。
當時是何等痴迷,何等愚蠢,想著林奇駿,醉得天昏地暗,在漆黑中把自己生生地奉獻出去。
還自以為對愛情堅貞。
現在,悔不當初。
宣懷風 不想提起這段往事。
如果沒有這一夜,那白雪嵐說得不錯,他的人,這輩子都是屬於白雪嵐的。
如果沒有那一夜…&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