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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卻顯得遙遠莫測,只有一些碎片般的記憶零星散落著,但很快,它們也變成了模糊的印象,最終不可避免地被遺忘了。然而,他這幢農舍的房間沒有變,規律的鄉村生活沒有變,他的養蜂場也沒有變‐‐這些東西不需要他絞盡腦汁去回想,甚至連動一動腦筋都不用;在他幾十年與世隔絕的生活中,它們早已根深蒂固。還有那些需要他照料的蜜蜂:世界在變,他也在變,但它們會永遠存在下去。他閉上眼睛,聽著呼吸聲在胸中迴響,這時,一隻蜜蜂歡迎了他的歸來‐‐一隻非要打斷他的思緒,找到他,並落在他的喉頭,刺他一下的工蜂。
當然,他知道,如果被蜜蜂蜇到喉嚨,最好是喝點鹽水,以避免嚴重的後遺症。在喝鹽水之前,當然要先把刺從面板裡拔出來,由於毒液釋放很快,所以,最好在被叮後幾秒內就趕緊拔出。他在蘇塞克斯小鎮南邊的山坡上養蜂已有四十四年‐‐這片地區位於錫福德和伊斯特本之間,離它最近的村莊是小小的卡克米爾港‐‐在這四十四年時間裡,他被工蜂蜇過整整七千八百一十六次(幾乎都是叮在手上或臉上,偶爾才會叮在耳垂、脖子或喉嚨上;每次被蜇,他都會認真思考被蜇的原因及後果,並記錄在筆記本上,他閣樓的書房裡已經收藏了無數本這樣的日記)。長此以往,這些並不是很痛的經歷倒也讓他摸索出了各種各樣的治療方法,至於具體要用哪種方法就要取決於身體被蜇的部位和蜂針扎入的深度:有時候,要用鹽加冷水;有時候,要把软肥皂和鹽混合,再用半個生洋蔥敷在傷口處;而如果傷口非常難受,可以每小時敷一次濕泥巴或黏土,直至消腫,這個方法有時效果很好;可如果要在止痛的同時避免感染,最有效的還是把濕的菸葉迅速揉在面板上。
然而,現在‐‐當他坐在書房裡,在空壁爐旁的扶手椅上打盹時‐‐他卻在夢中陷入了恐慌,蜜蜂突然在他喉結上一蜇,他想不起來該怎麼做了。他眼睜睜看著夢中的自己突然在一大片金盞花中站了起來,用患了關節炎的細長手指抓住喉嚨。喉嚨已經開始腫了,彷彿手掌下暴出的青筋。恐懼讓他好像癱瘓了一樣,當腫脹的部位不斷向裡向外蔓延時,他已經一動也不能動了(他的脖子腫得像個氣球,把手指都撐開了,喉嚨也被完全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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