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3 頁)
&ldo;那麼,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rdo;梅琦先生曾經問過他,&ldo;您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您是怎麼解開那些謎團的意義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在羅傑的臥室裡大聲說著,&ldo;我不知道。&rdo;他又說了一遍。他躺在男孩的枕頭上,閉上眼睛,把剪貼簿抱在胸前:&ldo;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do;
之後,福爾摩斯就睡著了。不過,不是那種筋疲力盡後的安眠,也不是那種夢境與現實交錯的小睡,而是一種懶散的狀態。他陷入無盡的寧靜之中。龐大而深沉的夢境把他送到了別處,把他拖離了身體所在的臥室。
11
福爾摩斯和梅琦提著共用的行李箱,登上了清晨的火車(兩人為觀光之旅準備的東西並不多),健水郎在火車站送行,他緊緊握著梅琦的雙手,急切地在他耳邊小聲說著話。在他們登上列車之前,他走到福爾摩斯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說:&ldo;我們再見‐‐再次‐‐非常再又‐‐是的。&rdo;
&ldo;是的,&rdo;福爾摩斯頑皮地說,&ldo;非常,非常再見。&rdo;
火車離開車站時,健水郎還站在月臺上,在一群澳大利亞士兵中高舉著手,揮舞著。他靜止的身影迅速後退,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很快,列車就朝西加快了速度。福爾摩斯和梅琦先生筆直地坐在二等車廂兩個相鄰的座位上,側頭看著窗外,神戶的建築物逐漸被蔥鬱的田園風景所取代,美麗的景色迅速移動著,一閃而過。
&ldo;今天早上天氣真好。&rdo;梅琦先生說。在他們旅行的第一天,他把這句話說了很多遍(當然,早上天氣好後來就變成了下午天氣好,最後變成了晚上天氣好)。
&ldo;確實如此。&rdo;這是福爾摩斯不變的回答。
旅行剛開始,兩人幾乎不說話。他們安靜而剋制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有一陣子,梅琦忙著往一本紅色的小日記本里寫字(福爾摩斯猜,他又是在寫俳句),而福爾摩斯則拿著點燃的牙買加雪茄,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模糊的風景。直到列車離開明石站,他們才開始真正的交談(一開始,是梅琦先生好奇地提問,最後,在到達廣島之前,他們的討論話題已經涵蓋了很多領域)‐‐當時,列車猛然啟動,把福爾摩斯指尖的雪茄菸震落,菸捲滾到了地板的另一頭。
&ldo;讓我來撿。&rdo;梅琦先生站起身,幫福爾摩斯撿回了雪茄。
&ldo;謝謝你。&rdo;福爾摩斯說。其實他已經起了身,但只好坐回去,把柺杖橫放在膝蓋上(傾斜了一定的角度,免得撞到梅琦先生的膝蓋)。
在座位上重新坐好後,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鄉間景緻,梅琦先生摸著一根柺杖那已然褪色的木桿,說:&ldo;這手工真好,對吧?&rdo;
&ldo;啊,當然,&rdo;福爾摩斯說,&ldo;我用它們已經至少二十年了,說不定還更久,它們是我可靠的夥伴。&rdo;
&ldo;您一直都拿兩根柺杖走路嗎?&rdo;
&ldo;是最近才用兩根的‐‐反正對我來說,還不算久‐‐應該是五年前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rdo;
福爾摩斯覺得很有必要詳細解釋清楚:實際上,他只有在走路的時候,才需要右邊柺杖的支撐,但左邊柺杖卻有著無法估量的雙重價值‐‐如果他掉了右邊柺杖,左邊柺杖可以給他支撐,讓他彎腰把右邊柺杖取回來;又或者,如果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