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5 頁)
“嗯,更有氣勢。”
我撐著下巴看他,他跟我想象的性子差不多,應該是比較好相處的人。
於是我說:“偶爾在副都御使徐大人(徐松,我師伯)宅邸出入,聽他老人家誇讚陳大人的作風嚴謹端方,久仰風采,而今終得一見,名不虛傳。”
突然提到他的頂頭上司,陳和愣了愣,急忙謙稱不敢當。
“相信大人知道,在下是曹少師門生,”不知道你也得知道,“恩師與徐大人有過誤會,但也都煙消雲散了,同朝共事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哪有長久的芥蒂呢,你說是吧?”
陳和聽了,似乎已明白我的來意,緘默不語。
我把話題拉回到詩詞上來。
——用徐老來警醒他,是否有些卑鄙呢?
其實這也是提醒罷。
曹寰在言官中小有聲望,這是我幾年前就知道的,可是其中一部分怎會突然針對於他,我就不明白了。連徐松都檢舉不倒曹寰,你們一群只憑口舌說罵的,能產生怎樣的威脅?
只怕是方便利用,也方便丟棄吧。
誣陷曹寰,只會弄得言官這一監察系統不穩,東宮也會不滿。而這樣做的作用是……嗯,情報還太少,現在就得出結論過於主觀,我需要再觀察一段時日。
之所以選擇陳和單獨相談,是因為他並不屬於被曹寰搞垮的潭州派成員,甚至連邊也沾不上,這回的舉動,要麼是跟風,要麼是得到了授意。誰的授意呢,也許我可以拉攏他,從而得知一二。
言官不畏懼皇權,以冒險犯上直諫為榮,但權衡仍是有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小心翼翼的不合群者而言,任何資訊都會被認真考慮。
只看他會不會意,領不領情了。
相信他今晚得到另一個訊息以後,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與陳和告別後,我回到會場,時近正午,與會者移步內堂享用盛宴,校場上只有稀稀落落幾人結伴閒聊。
即墨君守在會所門口:“編修你回來了,殿下正用膳。”
“哦,多謝告知。”我瞥了一眼校場,隨口道,“後來比得怎樣?”
“雖然新科狀元射藝高操,但成績還是被觀政進士拉了下來,於是太學方獲勝。”即墨君笑道,“還好,沒有給太學丟臉。”
“我看殿下很是技癢的樣子,不知有沒有上場比試呢?”
“有!無人敢與殿下比箭,是單人為一場的。”即墨君答說,“殿下射擊神準,令人歎服!”
我又笑了笑,等下午射禮大會結束,跟著東宮回皇城去。
東宮很是興奮,在御書房呆了一會,忍不住拉著我往東宮殿,一路上吹噓自己今天的表現。我有交代他中午跟彈劾曹寰的某位給事中(官名)聊聊,不知他做了沒,我也不便多問。
剛進東宮殿的大門,我們就覺得氣氛不對勁。
地上新鋪的毯子是怎麼回事?
兩邊站的宮女和宦官又是怎麼回事?
都是我不熟悉的面孔。
東宮讓我等在外面,自己進正殿去。我跟守門的宦官搭話,這才知道秦太后帶著太子妃等東宮半天了。我自然不可能見到太后與儲妃的長相,候了片刻,覺得沒趣,又不能隨意離開,實在無聊,謊稱病體尚未痊癒,溜號。
第八十節 別再打手心啦!
回到曹府,不意外地又見曹寰在花園裡等我。
“秦生,你又多為了。”他開口就是這樣一句。
我裝傻:“學生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殿下就在本官眼前召見刑科給事中王郊,你認為本官看不出來嗎?”
啊?
東宮果然不可靠!就這麼點小事,都做得漏湯滴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