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恥之徒8(第2/4 頁)
情緒的人,習慣以冷漠的姿態示人,但偏偏弟弟是一團滾燙的火焰,有時候即使不擅長,也不忍心完全無視他。
他面色稍緩,偏頭朝他淡淡頷首,“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不打擾兄長了。”
“好。”
少年起身,抬手朝兄長一施禮,隨後往書房外走。
張瑾見他走了,這才重新撤開袖子。
他垂睫望著已經冷卻的藥,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雙手端起來要喝。
結果張瑜又折返了。
“對了。”
那少年好像又想起什麼事忘了問,又殺了個回馬槍,興奮地探頭進來問:“阿兄,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七娘?我想她……咦?你生病了嗎?”
張瑾:“……”
他喝藥的動作就這麼被看見了。
有那麼一瞬間,張瑾倒當真是有些慌亂。
想他聰明一世,無論行善還是作惡,皆無所畏懼。善是坦蕩磊落,作惡亦是無畏無懼,從來沒有這樣遮遮掩掩,好像見不得光過。
剛飲了半碗藥的男人微微垂睫,勉強保持鎮靜,繼續把剩下的喝完,把藥碗放下來,以袖子擦拭嘴角,平靜道:“最近有些受涼,不必擔憂。”
張瑜的目光在那藥碗上轉了轉,迷茫地“噢”了一聲,“大夫看過嗎?”
“嗯,無礙。”
於是兄弟二人又無話了。
其實大夫並沒有看過,不管懷沒懷孕,才幾天都是診斷不出來的,而且就算懷了,張瑾也不會讓別人診斷出來,更不會允許自己生孩子。
那太荒謬了。
荒謬的事,僅此一次就夠了,他決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張瑜望著兄長,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兄長今天有點怪怪的,神色比平時要冰冷壓抑很多,而且似乎還有點……疏遠他?
是錯覺吧。
可能是兄長太累了。
張瑜方才被打了岔,又想再問一遍什麼時候可以見七娘,張瑾彷彿知道他又要開口,冷淡道:“你且等著,我讓人給她傳信便是。”
他立刻眉開眼笑,“好嘞,謝謝阿兄!”
少年的腦袋“咻”的一下縮回去了,他關上門,在夜風中撐了個懶腰,又哼著小曲兒溜達到小廚房,叮囑廚子做了一碗安神湯,讓人給兄長送過去。
隨後他坐在七娘曾經待過的屋子屋頂,望著月亮,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個小木雕繼續雕刻。
他想送七娘一些東西,但思來想去,覺得京城的小娘子們都錦衣玉食,應該什麼都不缺,那乾脆就送她一個雕刻的小像吧。
少年在屋頂上藉著月光,雕得認真;而張瑾從書房回到臥室,看到阿奚送來的那碗安神湯,沉默了很久。
安神湯下麵還塞著字條,丫鬟送來時特意塞的,卻是阿奚的字跡——“不許熬夜。”
張瑾神色稍霽,淡淡笑了一聲。
他按了按發疼的額角,卻沒有碰那碗藥,以免裡面有什麼不知道的食材,與避孕藥藥性相剋,只是脫去外衫躺在了軟榻上,在黑暗中微微閉目。
阿奚到底還是孩子氣,只知道對在乎的人好,也從來不記仇,心裡也不會藏事。其實他已經快弱冠了,張瑾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很有城府了,別人都怕極了他,背後罵他是皇帝的爪牙。
不,再追溯遠一點,張瑾十五歲遇到先帝時,就已經是個很殘忍的人了。
當時掖廷的管事誣陷他偷東西,他站在雪地裡,即使快被活活打死,也咬緊牙關,不肯認罪。
奴隸就是低賤,就算被打死也沒什麼可惜。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
所以在快被打死時,瘦弱的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