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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人員一共三個，其中有公安局長江正流。高文輝找到江正流時，江正流正在開

局黨組會，一聽說是這種事，立時火了，很不耐煩地要高文輝自己去看錄影帶，

看看錄影帶上誰提過查鐵柱老婆自殺的事?再查問另兩個審訊人員，也沒結果。

兩個審訊人員說，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查鐵柱老婆曾自殺過，當時就更不可

能知道了。

按說，事情可以到此結束了，可高文輝總覺得這事哪裡不太對頭：周培成至

今不承認參與放火，可又說不出在那神秘的半小時幹什麼去了?更不承認現場發

現的汽油是他帶去的，一再說三樓倉庫裡剩餘的裝潢材料很多，有一瓶半瓶汽油

殘留下來不是不可能的。高文輝就此和技術部門一起進行了又一番細緻查證，發

現了一些沒法解釋的新疑點，感到這麼定查鐵柱、周培成放火實在是太牽強了。

高文輝帶著最新的查證材料，再次向葉子菁做了匯報，請求指示。

葉子菁聽過匯報，沉思了好半天，提出了一個問題：&ldo;這個查鐵柱很奇怪啊，

最初不承認放火，只說是失火，後來怎麼又承認了?突破的契機到底在哪裡?&rdo;

高文輝說：&ldo;葉檢，這不正是我想問你的嗎?我實在找不到這種契機!&rdo;

葉子菁突然問：&ldo;你考慮一下，江局和那兩個審訊人員說的是不是實話啊?&rdo;

高文輝笑了：&ldo;葉檢，這也是我的懷疑!省裡市裡催得這麼急，社會上的壓

力又這麼大，他們公安局急於定案嘛，周培成明顯夾生，查鐵柱則有自誣的可能!&rdo;

葉子菁想了想：&ldo;你們再好好去審審查鐵柱，看看他本人怎麼說?!&rdo;

高文輝試探道：&ldo;葉檢，這合適嗎?就算查鐵柱提供了誘供線索，只怕江局

他們也不會認帳。再說，萬一翻過來，弄成了失火，只怕省裡、市裡也不會答應。&rdo;

葉子菁微微一笑：&ldo;哦，那你說說看，省裡、市裡為什麼就不答應啊?&rdo;

高文輝道：&ldo;這誰不明白?放火是人為事件，其性質是刑事犯罪，不涉及各

級領導的責任。失火就不同了，性質是安全事故，上上下下都有責任，從省裡到

市裡，肯定會處分一大批幹部!&rdo;

葉子菁&ldo;哼&rdo;了一聲：&ldo;當真要用老百姓的血染自己的頂子啊?!&rdo;話剛說

完，卻又往回收了，&ldo;不可能嘛，你高處長不要把我們一些領導同志想得這麼灰

嘛!我看省裡、市裡，包括長恭同志和市委、市政府領導，都不會這麼想問題的!&rdo;

高文輝心照不宣道：&ldo;是的，是的，葉檢，可能是我多慮了!&rdo;

葉子菁說：&ldo;我看也是多慮，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執法環境還是很好的嘛!&rdo;

高文輝嘆了口氣，苦笑道：&ldo;怪不得同志們都說你是理想主義者哩!&rdo;

葉子菁平淡地說：&ldo;理想總還要有的嘛，作為檢察官，起碼要有依法治國的

理想嘛!我說依法治國是理想，也就是承認現實中依法治國的障礙和幹擾還很多，

這不又是現實主義者了嗎?&rdo;拍了拍高文輝的肩頭，&ldo;小高，別想這麼多了，我

知道你的意思，你準備一下，我陪你去審查鐵柱，這個突破的契機一定要搞清楚!&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