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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在嫁妝單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拎著一串鑰匙跑出去。
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她輕快的腳步。
「青竹,我的嫁妝在哪個屋?」唐曉慕問,尾音微微上翹,似乎心情不錯。
季修睿倚在床邊,疑惑地望著她蹁躚如蝴蝶的背影,不明白唐曉慕高興什麼。
難道她想帶著嫁妝跑?
忘了府外就有殺手蹲著嗎?
嫁妝都放在正院的庫房,門上落了鎖,還有兩名侍衛看管。
這些原本都該由唐曉慕帶來的陪嫁人員整理,宣王府的人不能插手。
但唐曉慕自己的丫鬟還被扣在昭獄,皇帝也不許太后塞人給她,因此只能先由宣王府的人看守,等唐曉慕大婚後再自行處理。
青竹取出隨身攜帶的鑰匙,為唐曉慕開了門,並點上燈。
天空泛起微白的光,灰濛濛的屋內被燭火照亮,厚重寬大的紅木箱整整齊齊擺放在屋內。
唐曉慕舉著燭臺,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地字三號箱。
這裡面都是太后給她的珍貴草藥,才靠近這木箱,便能聞到淡淡的草藥香。
每一份藥材都用錦盒單獨包著,錦盒上端貼在條,寫著藥材名稱。
千年人參異常珍貴,被放在最上面。
唐曉慕確認無誤,遞給青竹:「拿去給你們家王爺熬藥吧,我不欠他了噢。」
錦盒中的人參比當初陛下賞的還要大一倍,青竹忙不迭應下:「多謝王妃!」
雖然之前說過不能用王妃的嫁妝,但王爺的命更重要。
唐曉慕嘆了口氣,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得救死對頭的命。
算了,希望季修睿往後能學好吧。
她如是想著,又開啟了天字一號箱,取出裡面的一萬兩銀票。
銀票並非整一萬兩,而是八張面額一千兩,四張面額五百兩,方便唐曉慕平時使用。
她揣著銀票回屋,瞧季修睿閉著眼倚在床頭,好似已經睡了。
季修睿身子弱,即使才入秋,天還沒涼,他卻已經蓋上厚厚的棉被。
此刻他只穿著單薄的褻衣,大半個身子都露在被子外。
「也不怕病得更重。」唐曉慕小聲嘟囔了一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扶著季修睿的肩,取走他身後厚實的靠枕,輕輕將他的身子放下去。為他蓋被子時,季修睿睜開了眼。
淺棕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半夢半醒的迷離,像是被吵醒了。
唐曉慕的臉頰驀然一紅,在季修睿開口前,有些磕絆地說:「你睡覺怎麼都不知道蓋好被子?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季修睿神色疲倦地閉上眼,低低道:「凍死了最好。」
唐曉慕的心像是被針戳了一下,很不舒服。
季修睿不該是這樣的。
他這樣的大貪官,應該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怎麼會說出這樣厭世的話?
唐曉慕不會安慰人,想了半天,支吾道:「我……我不想殉葬,你不能死……」
季修睿抬眼瞥向她,神色淡漠,眼神澄澈而平靜:「人都是要死的。」
「那也有輕於鴻毛和重於泰山之分。我知道我喝了你的藥是我不對,但青竹很快就能把新熬的藥送過來,你不會死的。」唐曉慕竭力想說服他,但其實心中也有點虛。
千年人參只能繼續給季修睿吊著一口氣,沒法治癒他,至今太醫連他中的到底是什麼毒都沒能診出來。
季修睿不甚在意:「唐元明徵戰沙場這麼多年,最後卻落得一生罵名,你覺得他的死是鴻毛還是泰山?」
「我爹爹沒死,他和哥哥只是失蹤了,他們肯定活著。我一定會為他們洗刷冤屈。」唐曉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