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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今啊了一聲,沒聽清封長雨說了什麼。
封長雨重複了一遍:「沒什麼不能問的,師妹想知道的,師姐若是知道,定會全數告知。」
桌上點著蠟燭,明明內室連橫樑上都嵌著不少夜明珠,封長雨好像更偏愛這種燭火。
明滅的燭光活像淬進了她的眼痛,讓人產生一種被她放在心上的錯覺。
高!真是高明!
祁今覺得換做溫玄青估計就心動了。
不過她對女人沒興趣,所以也只是驚嘆了瞬間,敷衍地嗯了一聲。
「那每次我提她你都不高興的樣子。」
祁今私底下講話聲音不大,有點像嘟囔,聽著又像是埋怨。
這種只有她們二人的空間,倒是無端讓人生出一種更加親密的感覺。
「我有麼?」
祁今在心裡嗤笑一聲,覺得漂亮女人都是騙子。
在入門測試的時候她和蘇明枕差點吵架被封長雨打斷,那會封長雨雖然笑眯眯的,但活像雪天開太陽,還是令人哆嗦。
一副被抓姦的模樣。
「有啊。」
祁今閒得發慌,伸手去撥了撥封長雨看的那本書。
《道論》。
必修課本啊,無聊至極。
祁今想到這本書就頭痛,急忙撒手。
不料撒手的力道有點大,書滑下了桌,掉在了封長雨的腿上。
「對不住啊師姐,」祁今伸手要去撿,又覺得這個位置有點尷尬,又縮回了手,露出一個相當尷尬的笑容來,「你怎麼會看這個。」
「閉關太久,都快不識字了,隨便拿了一本。」
封長雨撿起書,放回桌上,那一頁講的正好是道鬼之爭,還有鬼族聖印的圖。
化成灰祁今都認得這玩意長什麼樣,因為她那年這門課的結課考試最後一大題就是默畫出鬼族聖印的圖。
圖紋複雜得令人噁心,偏偏還佔了六十分,據說少畫一條符文就扣一分。
這些師長也是閒得慌。
「你對蘇明枕很好奇?」
封長雨一隻手抵著桌子,撐著臉看向祁今。
她的身影被燭火鍍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倒是沒讓祁今那麼發怵了。
祁今搖頭,「我對她才不好奇,她煩死人了,還很吵。」
這倒是一個新奇的形容。
蘇明枕在玉清闕的名氣不必封長雨小,畢竟她這個人特立獨行,梳著男子髮髻,一副男修士的打扮。再加上她長得也不是很女氣,經常會有新入門的弟子被驚鴻一瞥到芳心亂跳,四處詢問那個絳紫修袍的大高個男人姓甚名誰有沒有道侶。
道侶倒是沒有,門內的道花門暗許芳心的還挺多。
哪怕蘇明枕經常會被不認得她的新弟子在女溫泉暴打一頓。
也許是就是她這麼身量高挑還不還手被小姑娘粉拳揍完了還苦笑連連,委委屈屈的樣子激起了師妹們的同情心,一來一回又變成了黏糊的同門前後輩關係,走到哪裡不是花團錦簇,一口一個師姐。
例如蘇師姐真好。
蘇師姐真會說話。
蘇師姐真愛開玩笑。
……
當年蘇明枕還沒當上副司,在封長雨印象裡就是經常被簇擁的物件了。
不過祁今的口氣也不像正兒八經地厭惡,落到封長雨的耳中還有些嬌嗔。
和當年那些弟子沒什麼兩樣。
不同的是蘇明枕的態度。
比起對旁人笑容燦爛別過臉冷臉的態度,蘇明枕對祁今更像是一種縱容。
就像今日她透過聞蝶看到的畫面。
蘇明枕喜歡逗祁今,月白修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