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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眼睛,視野角落似乎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然而下一秒我便突然想起什麼,飛快地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浸了水的鞋子有些難受,但我已經無暇顧及,在看到我被海浪捲走的揹包時我幾乎要急暈過去。
我快走幾步,海水已經沒過我的小腿,刺骨的溫度讓我打了個寒噤,但揹包還在越飄越遠。最終我用力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跳進了漆黑一片的海水中。
「真央!你在幹什麼!」
是幸村心急如焚的喊聲。
我在冰冷的濕意中奮力向前游去,我的指尖終於夠到了揹包的帶子,將它扯到懷裡後身側打來一個小小的浪頭,我嗆了一口水,閉上眼睛時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拉扯,讓我的臉幾乎瞬間沉到了海面以下。
無論怎樣掙扎都是無用功,並且我的身體已經因為冰冷的海水而逐漸僵硬了。
但這怎麼可能?我緊皺著眉頭努力思考。這個位置的水絕對沒有這麼深,可我現在就像在不可測的漩渦中心,只能任由無邊黑暗吞沒我的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甚至分不清自己還是否清醒,但寒冷已經褪去,四周湧來絲絲奇妙的暖意。我努力睜開眼睛,眼前卻不是鹹澀的海水。我好像漂浮在空中,以上帝視角注視著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根據陳設來看,似乎是在神社的內部。
一位束著長發的巫女走了進來,她對著我的方向回過頭,在看清她的樣子的那一瞬間,我便由於過度震驚而凝滯了呼吸。
——她居然和我長得完全一樣。
不
我又開始細細咀嚼eva的話。
或許,她就是我。
我開啟最裡間的拉門,本來仰臥在被褥中的男人起身在門緣處坐下,我看到他肩胛處的繃帶,看樣子是受傷了。
男人背對著我,裝束也明顯不屬於這個年代,我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我放下託盤後走到他身邊,男人回頭時我看到他模模糊糊的側臉。
那是幸村——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眼前的場景突然消失不見,耳邊緊接著響起巨大且不間斷的鈴聲,強光衝破我混沌一片的腦海,然後我聽見有人一聲一聲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跟從病床上醒來的那天一模一樣。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幸村神色焦急的臉。
他用力地把我抱進懷裡,聲音顫抖的厲害:「那麼冷的水你瘋了嗎!」
我意識迷濛地看了看四周,夜空和沙灘,跟剛來時的場景並無不同。
我注意到幸村的身上也濕噠噠的,那麼是他救了我嗎?
「抱歉」我把臉埋在他的肩頭。
這時我突然想起我跳進海水的初衷,在看到一邊的揹包時我立刻從幸村懷裡掙脫出來,顫抖著手拉開拉鏈。
——裡面是那張年代久遠的肖像畫。
但此刻被我拿在手裡的它已經面目全非,畫紙徹底被海水浸透,幾乎挪動一下就會四分五裂。
怎麼辦怎麼辦
因為這幅畫算是eva所說的重要的助緣我才會將它也帶過來,但現在卻被我弄成這樣
煙花也已經結束了,我終究是沒有運氣回想起一切了嗎?
幸村看著開始撲朔撲朔掉眼淚的我心疼地皺起眉。
「沒關係的,真央。」他不停地說著。
「可是,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捂住眼睛一邊抽噎一邊說:「如果我再小心一點的話,就不會——」
我難過得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幸村扶住我顫抖的肩膀,我含著眼淚看向他:「我還沒有親手把它送給你呢」
幸村在這一刻陷入了沉默。
「真央,你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