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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吧。即如此,且讓她也來試試,看看能不能搏得夫子一個心軟。他既然被脂硯齋評為“第一不忘情”之人。那麼只要一個瞬間的感動,就能得奸雄一世相護,如此合算的買賣,如何不拼?
黛玉理清了思緒,綱舉目張,就此定下了相處之法,心神安定,一夜好眠。次日隨父拜師開課,絕無半點多餘動作。因她深知,若論表達心意,語言是最笨拙的方式,與細微處見真知,方是上乘之選。於是自入學始,處處持禮周到,刻刻言語恭敬,無故絕不缺課,即使偶爾身體抱恙,也是帶病堅持。初時賈夫子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每日認真開課講學。黛玉心中,卻有計較,此番形象,雖與目標相去還遠,但也絕不同於原來賈夫子覺得的“十分省力,正好養病”一說了。待到黛玉開筆破題,略做些詩書文章之時,更是將賈夫子批改過的作業細細收了,各按內容裱訂成冊,封面上恭恭敬敬地拿小篆寫了:“師尊賈公課訓集錄弟子黛玉敬收”,下附題目與冊數。
這日輪到潤妍捧書,不意掉了一冊,卻被賈夫子拾到。次日交還黛玉時。黛玉難掩失而復得之喜,道:“昨日溫書,獨不見了此冊,學生正傷心呢。多謝夫子。”說著連福了兩福。賈雨村幾時得過這般待遇,雖是小兒,也覺訝然,不覺出聲相詢。黛玉側身,正色答到:“父親原說過,以夫子的學問,原是我程門立雪*1,也不定求得到的。如今萬幸蒙夫子授業,自當謹遵教誨,認真求學。弟子的窗課,父親也看了,只嘆夫子高才。並對弟子說,其中深意,想來弟子年幼,並不能解得其中三昧。弟子聽了此言,深以為憾。故將之成冊。以備日後時時溫習,望能習得夫子之一二,也不負夫子一番教導之恩。”說著,成四十五度角抬起一張精緻的蘿莉小臉,一雙大眼呈星星狀,對著賈夫子羞澀一瞥。復又趕緊低下頭去,輕聲接道:“此事未曾稟明夫子,冒犯夫子之處,還請夫子責罰。”
賈夫子不愧奸雄之名,其時行止臉色,不露分毫(1)。只是自那以後,傳道授業,更是日漸嚴厲,窗課批覆,時有長評(嘻嘻,我也要長評)。黛玉見之,即知這事成了一半。那幾日喜躍之情,溢於言表。在內宅裡哄得父母十分高興。卻仍記得在夫子面前,謹言謹行。反正素日已是習慣了的,並不覺十分難受。
未過多久,母親就得急病。黛玉原知與賈夫子的師徒緣份,只得一年有餘。雖然又開始憂心母親的病症,但想到終是在這之前搞定了賈夫子,也算是放下了大石。只要在父親舉薦賈夫子之時,再向父親提示一二,賈夫子這樁公案,就能暫且做個了結了。
前事敘畢,再回今朝。
賈夫子考較了黛玉過往的功課,發覺雖是兩月未見,黛玉卻未有稍怠,不僅舊課溫習得十分精熟,還備了點新書,於是甚感滿意。再看兩個伴讀,雖是愚鈍之資,卻也略有進步,知是黛玉督導有方。更是連連點頭。難得表揚了黛玉幾句,黛玉早已起身側立,一時聽了教誨。稱謝不已。
待得課散,師徒兩人均滿意而歸。
過了午後,孫姨娘使了丫環特來告之,她欲打發人往二門外,請賈府來的管事周瑞進來說話,問姑娘可有興趣去聽聽閒話,打發下日子。
黛玉哪有不去之理。逐起身整理儀容。王嬤嬤聽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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